论苏童小说的“颓废”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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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字数:23655 论文编号:sb2021022614505634722 日期:2021-03-13 来源:硕博论文网
我们可以说虽然“颓废”的概念以及美学价值的界定最早在西方,但苏童却能将这种西方美学观念加以本土化,使其更具有美学古典意味。波德莱尔的《恶之花》是颓废主义的代表作,“波德莱尔不仅在 1867 年使得法国诗歌走向世界,也使得颓废主义作为一种思潮成为可能并走向了世界。”

第一章 颓废之象

一、人物意象
(一)少年的孤独
苏童的早期作品充满了先锋的味道,实验性文本居多,而这些实验性文本中的少年形象构成了苏童创作浓墨重彩的一笔。最早追溯到描写孤独少年形象的篇什是《桑园留恋》。“《桑园留恋》第一次找到了自己的感觉,从自己的经验出发,创造小男孩的世界。”谈到这篇早年的短篇小说,苏童依然十分珍视。在《桑园留恋》里,作者用少年视角叙述了一群男孩与女孩之间懵懂青涩的爱恋,以及青涩朦胧的关于性爱的认知。文中丹玉是一个很受欢迎的女孩,在文中作者这样写道:
但说来说去,丹玉的漂亮在她的眼睛,深深陷下去的眼睛。我记得,丹玉第一次教我跳探戈的时候,我老看着她的眼睛。我们的眼睛是样的,我内心充满幸福感。
丹玉以漂亮的身姿同时吸引“我”、毛头和肖弟,肖弟使丹玉受孕,丹玉受人指指点点,最后人们在竹林里发现了他们的尸体。“我”看到辛辛也挺着大肚子,和“我”最终成为陌生人。《桑园留恋》以少年视角叙事,将青春里的躁动不安揭露得格外真实,懵懂的青春与冲动未经启蒙的性意识互相交缠,最后酿成了悲剧,整个故事是一种淡淡的忧伤与青春的颓废。
如果在初期描摹少年苏童是用一种淡淡的忧伤笔触,那么到了《舒家兄弟》这里,作者的目光由之前淡淡的忧伤转变为冷峻甚至冷漠。《少年血》是苏童异常珍爱的本子,几乎映照了香椿树街道上那群孤独而又彷徨的少年形象,“一条狭窄的南方老街,一群处于青春发育期的南方少年。”
舒农作为一个十四岁还尿床的孩子,受到大家的嘲笑,其父亲老舒经常恶狠狠地毒打舒家兄弟,并且还当着舒工的面,霸占舒农的房间和丘玉美偷情,使得舒农觉得做猫比做人有意思。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舒农极其的孤独,家庭教育缺失,个人成长受到极大的压抑,在长期的孤独中他的人性已经异化,与外界产生一层牢不可破的隔阂,而舒农在最后跳楼一跃事的那一生猫叫,使得人物宿命可悲且充满了难以言说的颓废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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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物象意象
(一)罂粟的颓靡
《易经 系辞上》有“圣人立象以尽可意”,意象在文本的表现可作为某种隐喻,有拓展主题,传达人物内心感受的作用。杨义也曾高度重视意象在叙事中的作用:“中国叙事文学是一种高度文化密度的文学,研究中国叙事文学必须把意象、意象叙事方式作为基本命题之一。”
苏童早年有创作诗歌的经验,这一写作经历为他以后的小说奠定了十分良好的基础。“我上大学时写过诗歌,周围都是诗人,他们影响了我的语感。”5他的语言具有独特的诗性。意象作为中国诗歌的传统,被苏童运用其现代手法嵌入文本之中,不仅在形式上令人耳目一新,在内容上更是拓展了主题内容,除了上述的人物意象,物象意象同样也构成了苏童小说里重要的部分。本章节选取小说中的典型罂粟与河流两个物象,探析其在文本中所展现的颓废风格。
《罂粟之家》是苏童的早期实验性文本,也是苏童自觉运用物象叙事的文本,其中罂粟代表着糜烂与颓废,罂粟作为一种自身带着邪恶的种子,它根植于枫杨树那片土地上,在文本中苏童屡次提到罂粟:
三十年代初枫杨树的一半土地种上了奇怪的植物罂粟,于是水稻与罂粟在不同的季节里成为乡村的标志。
在沉草重新回到刘家老宅时,“一路上猩红的罂粟花盛开着,黑衣佃户们和稻草人起朝马车呆望。沉草心烦意乱,听见胶木轮子辘辘地滚过黄土大道。”
罂粟在这里作为一种象征,罂粟首先作为一种生产资料,负责给地主刘老侠家提供源源不断的财富,而这些财富明显是带有罪恶与脏脏的,隐没在这一大片罂粟的背后则是生殖的衰败与道德的沦丧,演义作为乱伦的后代天生病态,而被予以殷切希望的沉草却深深恐惧着罂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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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颓废之述

一、主题的死亡
苏童曾经这样说道:“死亡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摆脱,死亡在我的小说里不是可怕的事。”1苏童消除了传统意义上死亡的沉重,颠覆了传统价值观下“死生大矣”的道德伦理。在苏童的笔下,死亡或者是带有宿命的,或者是必然的,再或者是极其突然的,死亡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隐喻,死亡在他的笔下沉静优美,颓废伤感。笔者大略可以将苏童笔下的死亡分为三类:第一种则是带有宿命式的死亡,第二种是在与现实对抗之下失败的死亡,第三种则是突如其来的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死亡。
幺叔在寻求自我的路上一路逃亡流浪,最后死在老家那条河里,“1956 年传来乡下幺叔的死讯,说他死在老家的那条河里。”2幺叔的疯疯癫癫与最后的死亡隐喻着家族的颓败。
《罂粟之家》中刘沉草最后将自己湮没在罂粟中,沉草身形羸弱,精神萎靡,血缘关系错位,身份符号迷离,作为地主的接班人,他却对罂粟这种植物有着深深的恐惧,还因此晕厥,沉草个体的沉沦象征了地主阶级的没落,革命如疾风骤雨般到来,罂粟之家顷刻间化为尘埃,隐没在历史深处。
“我”的叔叔以“逃”为人生的唯一方向,“三麦一生都在拒绝与逃离,以逃作为与世界对抗或者逃离的姿态,叔叔从一开始就从故土逃离,一路上颠沛流离,最后客死他乡,死在大雪纷飞的黑龙江,“我”婶子一路跟随三麦,临死之时,三麦对我婶子说:“你还是追来了,我逃到天边也逃不掉了。”3这种根源于内心深处只为逃离而逃离的逃,正好揭示了人类困于自身的困境,极力摆脱既定的宿命的竭力尝试,“叔叔陈三麦一生的逃离都是在试图逃脱既定的命运而寻找生活另外的可能性,但他逃离的一生不过再次证明了人类生存永远的困境。”4陈三麦的死亡昭示着这种寻求救赎的可能性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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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结构的幽闭
小说的结构是小说叙事构成的基本方式,我们可以看到苏童的小说大都成幽闭结构,他的代表作《一九三四年的逃亡》,从“逃亡”开始再以“逃亡”结束,祖父陈宝年毅然抛弃了祖母蒋氏,在城市里靠着竹器发家致富,并且找了一个女人环子,环子是这个故事的中心,狗崽因为环子情欲萌发疯狂手淫而死,祖母蒋氏嫉恨环子,故意将环子的孩子打掉,环子趁势掳走了我的父亲,蒋氏放弃追逐,走向黑砖楼的陈文治,陈宝年被小瞎子暗算而死,环子抱着父亲逃离,祖母蒋氏最后进了那座黑砖楼。整个故事的结构上是闭合的,人物命运的指向都是死亡,作为苏童的极具有代表性的实验文本,虽然作品呈现的是碎片式的,但是围绕着“逃”与“归”作为起点与终点,形成一个闭合结构。
《妻妾成群》可以看到苏童先锋激情的消退,逐渐转为传统叙事,“对于我的创作来说,《妻》是我的一次新的艺术尝试,我力图在此篇中摆脱以往惯用的形式圈套,而以一种古典精神和生活原貌填塞小说空间。”2在这种令人愉悦的“可能性”里,可以看到苏童“对旧时代古怪的激情”,他为我们展现了命运的重复性。
颂莲作为陈府的第四个妾侍服侍陈佐千,刚开始心高气傲,后来在与卓云梅珊之间的反复斗争之后,颂莲的心境逐渐发生变化,在三番五次地看见那口阴森森的井之后,颂莲对井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感,而最后致使她发疯的则是梅珊与医生的私情曝光之后,梅珊被投入井中的惨状“
黑暗中的一群人走到了废井边,他们围在井边忙碌了一会儿,颂莲就听见医生沉闷的响声,好像井里溅出了很高很白的水珠,是一个人被扔到井里去了。是梅珊被扔到井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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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颓废之色..................................29
一、红的鬼魅.............................29
二、蓝的冰凉.........................32
第四章 颓废之因...........................36
一、童年的孤独........................36
二、南方的浸润......................37
三、域外的熏染.............................38

第四章 颓废之因

一、童年的孤独
黑格尔曾经说过:“艺术创造最杰出的本领就是想象,想象是创造性的,属于这种创造活动首先是掌握现实及形象的资禀和敏感,要熟悉心灵内在生活。”文艺心理学上说,“童年时期的经验,特别是那些影响深刻的经验往往给艺术家的一层特殊的基调和底色,并在相当程度上决定着艺术家对于创作题材的选择和作品情感基调或情绪基调。”
我们在翻阅苏童的作品时,很容易感受到他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作家,这一点的养成和他童年经历莫不相关。在苏童的访谈或者自述里,我们可以看到苏童的童年生活并不幸福,“记得一盏十五瓦的黯淡的灯泡照耀着我们的家,潮湿的未浇水泥的砖地,简陋的散发着霉味的家具。”4物质生活的匮乏极其容易引发人的焦虑情绪,造成人与人之间紧张关系,引发人与人之间的争吵,苏童的父亲在机关上班,而母亲在水泥厂当工人,家里孩子众多,常常生活得不如意,因为物质生活贫困不足,所以从小苏童生活在父母争吵的环境中。
压抑的环境造成苏童脆弱敏感的心绪,在他早期的作品《桑园留恋》里可以寻觅到他这种内心的孤独,除了物质上的困窘,突如其来的疾病更是给苏童的童年生活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因为疾病和特殊化使我羞于面对他们,我不能去学校上学,我有一种莫名的自卑和失落感,于是我经常在梦中梦见我的学校和同学们。”5疾病使得苏童怯弱而自卑,无法融入正常的群体交流,我们可以看到后来苏童在创作时,许多主人公都患有疾病,《犯罪现场》中启东执拗地用针管给别人乱打针,莫医生怒不可遏地给他注射了链霉素,导致启东的失聪。在《狂奔》里孤独的榆企图以农药毒死木匠,结果被他母亲喝了下去。《木壳收音机》里医生无缘无故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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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纵观苏童的数十年创作,我们可以看到“颓废”作为一种审美风格始终在他的字里行间挥之不去,从早期的《桑园留恋》到后期的《黄雀记》,苏童的文字逐渐洗练淡定,形式方面多趋于传统,先锋的激情内敛为沉着冷静,内容方面更加凸显对现实理智的批判与思考。我们可以说虽然“颓废”的概念以及美学价值的界定最早在西方,但苏童却能将这种西方美学观念加以本土化,使其更具有美学古典意味。波德莱尔的《恶之花》是颓废主义的代表作,“波德莱尔不仅在 1867 年使得法国诗歌走向世界,也使得颓废主义作为一种思潮成为可能并走向了世界。”
早在上个世纪初,以郁达夫为代表的作家吸收了西方文学思潮,郁达夫的众多作品里无一不流露出颓废伤感的情调,特殊年代背景下的成长环境使得郁达夫格外敏感,“零余者”在他的笔下苟延残喘,愁闷苦楚,世纪末的颓废情绪萦绕在整个字里行间。三十年代,以施蛰存、刘呐鸥、穆时英为代表的“新感觉派”崛起,以主观世界把握客观世界,运用想象构成新的现实,以“感觉”作为文学创作的唯一依靠,在内容上大胆露骨,形式上标新立异,而这一文学创作风格承接了日本新感觉派,都比较注重自我的表达,巧妙运用“心理分析、意识流、蒙太奇”等具有现代风格的艺术手法,由于是在特定时代背景下的创作,其小说内容反映的是半殖民地社会都市生活的病态与畸形,人物多疯狂而消极,充满了颓废色彩。
参考文献(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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