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导论
1.1 研究背景与意义
随着自贸区内“放管服”改革的不断深化，原先受管制的多个行业获得了更多发展空间，日益开放的经济环境也为区域发展吸引了多种资源，成为推动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中国的自贸区建设是推动市场经济大发展与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的焦点工程，近年来也日益成为学界关注的热点议题。
1.1.1 研究背景
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建立了一系列经济功能区以推动“外向型”经济发展，取得了显著的成效。随着经济全球化逐渐由以往传统的物质要素流动型开放转为制度创新型开放，中国的对外开放也进入到更高水平的发展阶段，从“外向型”经济发展模式转变为“开放型”经济发展模式，国内自贸区建设是中国对外开放的崭新名片，是中国新一轮改革开放的关键内容。自 2013 年上海自贸区成立至今，我国自贸区建设经过了“1+3+7+1+6+3”六次扩容，已基本形成陆海统筹、东南西北中协调的全面发展趋势，覆盖 21 个省份，坚定推进深化改革开放。
浙江自贸区于 2017 年 4 月 1 日成立，位于舟山市，未来将成为东部地区重要海上开放门户。习近平总书记在考察期间曾对浙江省的制度创新提出殷切期望，浙江自贸区就是浙江谋划制度创新、形成制度优势、打造新发展格局的重要抓手和全新平台。浙江自贸区挂牌以来，围绕《方案》①的工作布局和任务要求，凭借舟山群岛的区位岸线优势、丰富的海洋资源、便利的交通运输条件、优良的自然生态环境以及多重国家战略的叠加效应，取得了巨大的成就。2020 年 9 月，浙江自贸区扩区方案发布②，充分展现“浙江速度”，新增杭州片区、宁波片区及金义片区，在全国率先实现扩区，体现了浙江“干在实处、走在前列、勇立潮头”的责任与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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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研究内容与方法
1.2.1 研究内容
本研究的核心为浙江自贸区对区域经济增长影响的实证测量。利用浙江自贸区现有统计信息与相关理论初步提出假设，在此基础上从省级层面与地级市层面分别展开实证分析，评估浙江自贸区为区域经济增长带来的制度红利。主要包括以下内容：
（1）整理现有相关研究文献，明确研究方向与研究方法。为了研究浙江自贸区发展成果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首先要对政策效应评价、自贸区发展、自贸区经济影响的文献进行梳理和分析，系统了解该领域当前研究状态，为自贸区影响区域经济增长提供合理的文献支持。同时分析现有研究存在的不足，明确研究思路与研究细节，并从以往研究中借鉴经验，选择合适的研究方法。
（2）提出初步假设。充分利用浙江自贸区现有官方数据，根据浙江自贸区建设特色，围绕新制度经济理论、平台经济理论、自由贸易理论、双缺口理论以及区域经济相关理论解释自贸区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机理及其对其他城市的辐射带动机理，从理论上寻找浙江自贸区影响区域经济增长的依据，并据此提出初步假设。
（3）检验浙江自贸区对全省经济增长的影响。主要运用反事实研究中的回归合成法来检验浙江自贸区发挥对经济增长带动作用的时间及效果。从贸易、投资、财政、金融等不同经济发展层面来分析浙江自贸区对经济的带动作用，为浙江自贸区未来发展侧重点提供参考。
（4）检验浙江自贸区对省内地级市经济增长的影响。运用引力模型计算公式测算自贸区与其他地级市的经济引力作为重要参考，联系回归合成法计算出的政策效应分析浙江自贸区经济辐射带动作用的地区间差异。从而为浙江省自贸区扩区及其他未来发展策略提供实证依据，真正做到“为地方谋发展”。
（5）针对实证分析结果讨论自贸区现阶段发展存在的问题，对浙江自贸区未来发展提出相应的政策建议。一方面，通过省级和地级市两个层面深入分析浙江自贸区对本省经济增长的影响，对比地区差异，能够较为准确的评价浙江自贸区制度红利在本省的惠及情况，从而针对性的提出自贸区未来发展侧重点。另一方面，通过分析浙江自贸区发展现状和发展中存在的不足，为下一阶段更加紧密的区域间合作提供有效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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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文献综述
2.1 政策效应评价研究
政策效应评价源于政府干预，经过两个世纪的发展已逐渐成熟并衍生出相应学科，对经济社会发展起到重要的辅助作用，用于评价各项政策的实际效果。在19 世纪前，政府职能不被重视，强调市场经济的自由发展。早期由李斯特、庇古等经济学家指出自由经济的不良后果，政府干预思想开始萌芽。在第一次经济危机后，主流地位被凯恩斯的国家干预理论占据。虽然最早的政府干预主要针对经济发展领域，但是政府职能并不局限于发展经济，还包括维持社会秩序、维护公共安全、提供公共服务等，政府干预领域也不断扩大。而作为政策受益者的社会公众则对政策起到监督与反馈作用，政策实施效果作为影响社会经济发展的关键因素日益成为社会公众的关注点，因此诞生出政策科学，进而衍生出政策评价这一重要分支。
政策评价研究始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根据政策评价范围的差异又分为广义与狭义的政策评价。前者是对政策出现起因至政策实施结果完整过程的评价，后者则单指对政策实施效果、效率的评价。国内学者（陈振明，2003；刘斌等，2000)又将狭义的政策评价分为政策评估与政策效果评价。政策评估更多是指实施前的政策效果预测，模拟推断其实施前景；而政策效果评价则关注政策实施后的实际效果分析，以不断调整、完善政策达到最佳效果。因此本研究就是利用实证检验进行的狭义政策评价，且是对政策实施后效果进行检测分析。
定量分析政策效果是主流的评价方法，评价结果也更加准确科学，廷伯根是最早将量化方法引入政策研究的学者。Nachmias（1979）将政策评价理论与实证检验方法相结合，指出政策评价是对政策是否达到预期目标而进行的实证检验。现如今，国内外常用的公共政策评价方法主要可以分为三大类，分别是准实验、随机受控实验与匹配方法。随机受控实验的结果是最客观可信的，但在实际操作中很难做到控制组完全不受政策影响，且耗费成本较高，不易实现，因此在研究中准实验与匹配方法更易被接受。匹配方法大致可分为协变量匹配(CVM)与倾向得分匹配(PSM)两种，这是两种主流方法，在研究中应用较普遍（程子健等，2015；孙晓华等，2014；Sandra，2009；牛海鹏，2014），多用于无法很好区分实验组与控制组的情况。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比较复杂的政策评价方法，比如自向量回归模型（VAR）、大型联立方程组模型、动态随机一般均衡模型（DSGE）等，但相对来讲这些方法存在准确性不足的缺点。因此，本研究结合研究主题、研究对象与数据特点，选择采用准实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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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自贸区发展研究
国内外对于自贸区的概念界定与功能定位基本相同，是为了促进自由贸易而设立的一种经济特区。国外学者的研究视角更多聚焦于 FTA 定义下的自贸区（Sommer 等，2019；Rockson，2020；Aroshidze 等，2019；Carranza，2017；Akhmadi，2017；Chauffour，2011)，近年来非洲大陆自贸区是研究的热点。而国内学者则有较多研究 FTZ 定义下的自贸区，研究成果在国内外期刊广泛发表，为本研究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经验参考。现有的关于自贸区(FTZ)发展的研究主要涵盖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类是关于自贸区发展路径探索和经验总结，学者们从不同的视角切入得到了丰富的研究结论。孟广文（2015）分析指出自贸区的设立本质上体现了经济学领域对分级主权管理理论的探索，在布局上应从东部沿海三个主要城市群向内地及边境各节点扩散延伸。王衍盛（2020）基于创新驱动视角，探索海南自贸区的创新空间，为海南自贸区创新发展现代服务业提供策略支持。Harrison 等（2019)同样探讨了海南自贸区的发展前景与现存危机，指出海南应发展成为中国海洋中心来带动改革进程。沈玉良（2017）则在研究中指出上海自贸区设立自贸港能提升我国全球价值链位置，并从货物监管制度角度强调了此举的必要性。杜永红（2020）聚焦于内陆自贸区的产业聚集发展情况，结合中部崛起战略提出促进跨境电商与产业聚集良性互动、建立健全产业聚集支撑体系等策略，助推内陆自贸区产业聚集整体升级。徐士芳（2020）、郑远强等（2019）、叶翀等（2017）、张妍（2015）及其他多位学者就自贸区人才培养问题展开了深入的讨论，就各自贸区产业特色提出了不同的人才培养方案，为自贸区发展提供人才支持。还有从与他国共建自贸区（韩永辉等，2017）、人民币资本项目开放模型（赵大平，2015）、国内自贸区比较分析（周汉民，2015）、自贸区商业健康保险（董鑫等，2014）、贸易自由化和贸易便利化（王冠凤等，2014）等多个视角切入探索自贸区发展升级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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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研究设计......................................15
3.1 理论基础................................15
3.1.1 新制度经济理论与平台经济理论........................15
3.1.2 自由贸易理论与双缺口理论.................................16
4 实证结果.........................................28
4.1 浙江自贸区对全省经济增长的影响.....................................28
4.2 浙江自贸区对省内地级市经济增长的影响.................40
4.3 稳健性检验..................................45
5 结论与展望..........................................48
5.1 研究结论.................................48
5.2 政策建议.........................................49
5.3 研究创新点..................................52
4 实证结果
4.1 浙江自贸区对全省经济增长的影响
按回归合成法分析步骤，对浙江省贸易、金融、财政、投资、居民生活、综合经济六个体现经济发展重要方面中选取的 10 个指标进行最优控制组地区选择以及相应权重计算，根据结果对各指标的拟合值进行计算并据此展开自贸区对经济增长影响的评价与比较分析。各指标最优控制组地区组成、权重及相应的截距项、拟合优度、平均效应如表 4.1、表 4.2 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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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结论与展望
5.1 研究结论
利用回归合成法与引力模型评价浙江自贸区对浙江省经济增长的影响，发现确实存在比较明显的积极作用，分析结果基本符合前文中提出的假设。主要结论如下：
（1）在贸易方面，浙江自贸区发展显著推动了浙江省国内贸易的发展，影响效果上升趋势明显，能有效拉动数额增长；但自贸区发展对浙江省对外贸易的推动作用则比较有限，短期数据显示自贸区建设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商品进口，但对推动商品出口作用不大。
（2）在金融方面，自贸区成立后，金融业务量显著提升，融资规模扩大，意味着经营者或投资者借款需求旺盛，将资金投入到生产当中。这侧面反映出区域经济活跃程度高，产业发展有较好的前景，经济发展呈现向好趋势。
（3）在财政方面，自贸区成立使政府财政收入增加，说明自贸区的相关政策和制度创新有效带动了相关产业和区域经济的发展，使得相应税收和其他形式的政府收入增加。而这些财政收入又会应用于社会经济发展，完善各项基础设施与公共服务，为区域经济发展提供保障，从而对经济增长产生正向作用。
（4）在投资方面，自贸区相关政策能有效吸引资金流入，扩大投资规模，这种要素投入能直接拉动区域经济增长。同时也有利于浙江省投资结构的改善，弥补政府在某些方面投资的不足，并且能通过投资来推动知识存量积累与技术进步，提高经济发展质量。
（5）在居民生活方面，自贸区成立对居民收入提高及居民生活质量改善的作用还比较有限，在短期内并不明显，但整体影响效果仍为正向，未来自贸区有希望在改善浙江省居民生活上发挥更大的作用。
（6）在综合经济方面，浙江自贸区对综合经济效益有一定的推动作用，但推动作用相对较弱，说明现阶段自贸区的制度创新成果并不十分契合浙江省的经济发展特色，适用范围比较狭窄，因此需要推动浙江自贸区向更深层次和更宽领域发展。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