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一篇文学论文,本文将以季宇的徽文化小说作品为研究对象,首先解读其小说作品中蕴含的徽州文化元素,其次分析其徽文化小说的创作特色,最后研究其徽文化小说的文学价值。
第一章季宇徽文化小说中的徽州文化要素
第一节季宇徽文化小说中的徽商形象
季宇说:“如何写徽商,或者说如何解读徽商,这是我写作前不得不思考的问题。其实,无论徽商、晋商、浙商或其他商帮,他们之所以能做大,在历史上产生影响,都有一些共性的东西,如讲宄诚、信、义等,这是一些最基本的素质,但如果仅仅表现这些,显然是不够的。在我看来,重要的是挖掘出每个商帮的不同之处,写出他们的精神内核。我想只有这样,才能写出新意,写出不同于其他家族和商战的作品来;也只有这样,才能展示出徽商独特的经商济世之道,让徽商的形象真正立起来。”季宇也曾在《新安家族》的小说后记中说:“从写作一开始,我就确定了目标,实际上三大家族的恩怨情仇,不过是故事的表象与外壳,内在的东西是写人。”基于这样的初衷,季宇塑造了一批性格鲜明的徽商形象,如程天送、潘浩璋、汪仁福、鲍清源等,虽然他们性格各异,经历不同,但是却都集中体现了徽商的核心精神,代表了徽商的正面形象。作者以这些虚构的人物来再现徽商的历史,以徽商的个体来投射整体。
徽商,作为中国明清时期最有影响的商派,始于南宋,发展于元末明初,形成于明代中叶,盛于清代中前期,至清中晚期日趋衰败,前后达六百余年,称雄三百年,在中国商业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徽商在中国众多的商帮中脱颖而出,风流数百年,发扬了中华传统文化,推动了中国商业的繁荣昌盛,形成了独特的商业文化品质,打造了具有生命力的商务理念,积淀了一道永不磨灭的亮丽风景,是现代商业运作的典范与楷模。在中国经济舞台上徽商是一个非常有特色的商业集团,和晋商、洞庭商、宁波商有很大的不同。徽商更讲究经营以外的东西,他们亦儒亦贾,贾而好儒,因此又被称为儒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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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新安理学在季宇徽文化小说中的渗透
新安理学是在中国思想史上有重大影响的一个哲学流派,它在徽州地区的传播和影响最深。新安理学的奠基人是北宋的程颢、程颐,到了南宋则由朱熹总揽大要,集其大成。因“二程”与朱熹的祖籍均在徽州(今黄山市心溪区篁墩),而徽州的前称为新安郡,故这一学派以“新安”定名,而徽州也因此被誉为“程朱阙里”、“东南邹鲁”。新安理学作为一种地方性哲学流派,对徽州社会的影响不仅广泛而且深刻。这种影响渗透到了徽州政治、经济、文化等多个层面,并成为徽州人文化心理结构的思想基础和精神内核。可以说,新安理学是徽州社会的灵魂。新文化运动的领导人胡适在提到父亲时,曾说过“他是笃信宋儒的,尤其崇奉程颢、程颐和朱熹,是所谓‘理学’。由于业师刘熙载先生的教诲,我父亲受程朱理学的影响也很大。”可见新安理学在徽州的思想影响之深。
首先,新安理学以其独特的礼学体系,建立了系统的封建伦理道德规范和强大而稳定的宗法制摩。朱熹在大量研究借鉴各种礼仪的基础上,撰写出《家礼》一书,详细制定了人生几个重要阶段必经的各种礼仪的规范和程序,强调了曰常生活中“礼”的重要性和必要性。由于历代新安理学家的竭力推崇,朱熹的礼学体系成为一种势力强大、无所不至的行为规范,使宗法制度强有力的渗透到徽州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休宁茗洲吴氏宗族在其《家典》中,就曾明确要求全体宗族成员:“我新安为朱子桑梓之邦,则宜读朱子之书,服朱子之教,秉朱子之礼,以邹鲁之风自待,而以邹鲁之风传之子若孙也。”下面来研究下徽州的宗法制度的作用及其在季宇小说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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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季宇徽文化小说的特点
第一节宏大的史诗性品格
季宇图书馆专业的知识背景以及图书馆古籍部的工作经历,使他具有了丰富的史料储备。季宇创作题材以清末民初为优势,在《徽商》和《新安家族》之前,先后创作了《盟友》、《县长朱四和高田事件》、《段棋瑞传》、《冯国璋传》、《共和,1911》等作品,所以在创作《徽商》和《新安家族》时,季宇的历史叙事已经非常成熟了,不管是《新安家族》还是《徽商》,都是集家族、商战、励志为一体的传奇小说,它们把民族的历史转化为一个个家族的历史,这与中国现代小说“家一国”同构的观念是一致的,因为一个家族就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缩影。尤其是《新安家族》这部长篇,可以说是集大成者。季宇的徽文化小说其小说的史诗性特色主要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首先是小说宏大的主题。季宇小说成功地用史诗性的语言讲述着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儒家文化在中华传统文化中处于核心和正统的地位,儒家仁爱忠信、礼义廉耻的思想影响了几千年的中国历史。季宇的小说塑造了一大批具有典型传统儒家人格精神的儒商形象。以潘浩璋、程天送、汪仁康等为代表的徽商或投身商界、或投身实业,集商业英雄、财富英雄乃至民族英雄为一体,他们爱国爱民、重义轻利的观念传承与发展了儒家的价值观和义利观,映射了中国的传统文化。小说通过程天送、潘浩璋等徽商形象的塑造,讴歌了徽商内求发展、外争商权、为国为民、勇于牺牲、执着追求的民族精神。季宇将徽商的精神和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精神融为一体,凸显了其作品的文化价值和社会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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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现实的传奇叙事
“传奇”这一名称,最早是指唐代的短篇文言小说,后来渐渐成为一种叙事模式,形成了以“奇”为核心特质的美学风格。季宇的徽文化小说就体现出了传奇性的特点。他的小说中最精彩的就是他笔下传奇的故事和人物。
弗莱说过这样一句话:“在传奇的主人公出没的天地中,一般的自然规律要暂时让点路,凡对我们常人来说不可思议的超凡的勇气和忍耐,对传奇中的英雄来说却十分自然。”也就是说传奇中的主人公的性格和经历都是与众不同的。《新安家族》中的程天送就是这样一个“浪漫英雄”。其中,他的私生子的身份,他掉下悬崖而大难不死、被卖到南洋当“猪仔”、从南洋逃离落入大海而被其生父搭救、到汪家钱庄做学徒并最终成长为一个成功的金融家的经历无不充满传奇色彩。作者这种传奇性的人物经历设计,使读者的心始终紧紧的跟着主人公,担心他掉下悬崖会不会摔死,担心他被卖到南洋能不能活下来,担心他什么时候能和亲生父母相认,担心他和文静的爱情能不能修成正果……季宇不但塑造了具有传奇色彩的主人公,还让其小说中其他人物的经历也颇具戏剧性。比如沈碧云,作为程天送的生母,她的命运也充满着悲剧和传奇色彩。她本与鲍清源相恋,却因鲍家出事而被迫嫁入汪家,刚嫁人就生下私生子,差点被送进祠堂丢了性命,孩子掉下悬崖下落不明,她只好遁入空门。当鲍清源被复仇之心冲昏了头脑时,她出人意料地救了汪家与天送。作者季宇显然非常了解读者的心理,所以才塑造了这些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让他们曲折而传奇的经历吸引着读者,进而完成徽商的传奇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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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季字徽文化小说的文学价值......................25
第一节地域文学的新色彩......................25
第二节传统文化的新载体......................25
第三节民族寓言的新书写......................25
第三章季宇徽文化小说的文学价值
第一节地域文学的新色彩
季宇在《徽商》及《新安家族》等小说中对于徽文化的深入挖掘使其小说具有了浓重的地域文化风俗色彩,丰富了地域文学长廊。徽州是安徽手中的文化王牌,是安徽最具有地域文化特色的地区。季宇的徽文化小说从民居、村落、牌坊、山川、景致到民俗风情、礼仪教化、衣着膳食,乃至琴棋书画、乡村俚曲,都让人真切地感受到徽风皖韵的情调与特色。比如《新安家族》就是一本徽州地区的“浮世绘”。小说在文本叙述的同时对徽州的自然地理和风土人情进行了穿插介绍。小说中写到“新安江是徽州的母亲河。它发源于休宁,穿行于万山丛中,逶迤东流。对于交通闭塞的徽州来说,它是通向外界的一条重要通道。一代代徽州人就是从这里走出徽州,走出大山的。”《徽商》这个小说的故事则发生在龙山镇,小说中写到:“龙山镇位于黟县腹地。黟县,亦称‘古黟’,史载秦始皇二十六年置黟县,距今已有2000多年历史了。宋徽宗宣和三年,改歙州,设徽州府,黟县为其所辖。徽州山多田少,耕地瘠薄,所谓‘徽州介万山之中,地狭人稠,耕地三不赡一,即丰年亦仰食江楚’,此言不虚,由于地理环境的限制,粮食不足自给,为了生存,徽民只有寄命于商。当地有谚云‘以贾为生,不贾无望。’于是乎,行商遂成风气。男人稍长就要出外谋生,村里的风景便由女人、老人和孩子们装点着,显得空旷而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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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福柯说:“重要的不是故事所讲述的年代,而是讲述故事的年代”。文学其实就是传达作者情感、态度和选择的一种手段。季宇在21世纪之初创作的徽文化系列小说其实就是关于“中国梦”的故事。这些小说商战激烈而精彩,人物形象丰满而鲜明,情节构思巧妙而真实,语言通俗而生动,爱情传奇而美好,可以说取得了艺术上的巨大的成功。季宇通过对徽商家族史的想象和虚构,来探讨徽商存在的意义以及对社会发展的作用。过去的就是历史。莫砺锋先生说:“一个时代也好,一个国家也好,一种文明也好,当它过去以后,尤其是当它距离我们的时代比较遥远以后,它留给我们的实际上就是一个记录,是一种集体的记忆。”文学作品就是这样一种记录。徽商的故事,是中国历史浓墨重彩的一笔;徽商的精神,是中华精神的精髓。季宇对徽商这一历史的记录,对于我们记住这段历史,对于传承徽商的精神,复兴中华民族具有重要的意义。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