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 论
一、 选题的目的与意义
我国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是由 56 个不同风俗、生活习惯的兄弟民族共同构成的中华民族大家庭。这些不同的民族都是经过漫长的演化而形成的，唐代则是这一演化过程的重要形成时期，这一时期的回鹘是活跃在我国北方地区的一个重要并具有代表性的民族。唐后期则是我国北方的各民族内迁和民族融合的又一个高峰期，正因如此，才更有必要对这一时期的民族关系进行系统的研究。实际上，唐后期也是一个各方势力交融和重新整合的转型期。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回鹘的迁徙和民族融合就具有一定的独特性和代表性。因此，了解回鹘的迁徙和民族融合对于研究唐后期的民族关系具有很重要的意义。本文拟通过对回鹘迁徙和民族融合的若干问题进行整理，进而来诠释唐后期民族关系的变化情况，总结出一些民族关系发展的规律，希望能对于研究唐后期民族关系这一领域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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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研究现状及发展趋势
对于回鹘民族问题的研究，学术界很早已有学者涉及到此领域；并且从事此研究的学者很多，其研究涉及的面也很宽泛。例如，在回鹘的政治经济制度、宗教文化、地理交通、外交政策上，均有学者进行过较为细致的研究。就专著来说，有：林幹、高自厚的《回纥史》（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94 年）；林幹的《突厥与回纥史》（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7 年）；刘美崧的《两唐书回纥传回鹘传疏证》（北京：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1988 年）；杨圣敏的《回纥史》（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 年）；安部健夫著，宋肃赢等译的《西回鹘国史的研究》（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86 年）等等。就回鹘迁徙的问题而言，学术界也有诸多文章，现选录如下：艾尚连：《回鹘南迁初探》（《民族研究》1982 年第 4 期），该文作为国内较早研究南迁回鹘的文章，具有开创意义。作者详细分析了回鹘南迁的原因及经过，并考据了回鹘南迁的分布情况及人数，此外还论述了南迁回鹘在唐末五代时期的政治作用。薛宗正：《回鹘南迁考》（《西域研究》1997 年第 4 期），作者详细考证了南迁回鹘各部的迁徙过程，并得出了这一迁徙过程既是一场历史的悲剧，也是中华民族的一次新的血统融合的结论。赵贞：《回鹘归义军始末》（《西域研究》2006 年第 2 期），作者对回鹘归义军进行了专题研究，对回鹘归义军的建立、兵源、活动、存世时间以及归义军裁撤后军士的去向等诸多问题作了深入探讨。最终得出了回鹘归义军是唐代民族融合历史进程的一个绝好缩影的结论。翟桂叶：《会昌年间唐廷对于如何安置南迁回鹘的三次讨论》（《元史及民族与边疆研究集刊》2011 年第 23 辑），作者从会昌年间唐朝对于如何安置南迁回鹘这一问题的三次朝廷讨论入手，利用文书资料详细分析了这三次讨论的具体内容，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廖勇：《唐武宗朝对待南迁回鹘的策略》（《四川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0 年第 2 期），作者详细讨论了南迁回鹘各部落的动向和唐朝对于这些内迁活动的策略，并根据有关史料列出了南迁回鹘各部落归附唐朝的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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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回鹘的初兴及其在西域地区的活动
第一节 回鹘的兴起及其在唐前期的发展
回鹘是唐朝时期活跃于我国北部的一个重要民族。由其民族为主体建立的回鹘汗国更是在唐代中叶成为统一漠北草原的强大帝国。《旧唐书》和《新唐书》均认为回鹘是匈奴的后裔，但《旧唐书》随后说回鹘“依托高车，臣属突厥，近谓之特勒。”②可见回鹘民族只是依附于高车，并非是高车民族的一员；而《新唐书》则说回鹘“俗多乘高轮车，元魏时亦号高车部，或曰敕勒，讹为铁勒。”③这就是说，《新唐书》直接认为回鹘民族就是北魏时期的高车部。笔者认为，我国古代北方的各民族由于大多自身没有官方修史的习惯，甚至有些民族没有自己的文字，这就造成了中原王朝的史官在记述该民族时，多会出现搞不清其民族来源的情况。由此来看，回鹘民族的族源是存在许多争议的。回鹘民族是一个由多个较大部落所组成的民族。许多学者认为史书中记载的“九姓铁勒”组成了回鹘民族的“外九姓”或“外九部”。实际上，“九姓”只是虚数，回鹘“外九部”是由九个以上甚至更多部落所构成的。《新唐书》记载：“其部落曰袁纥、薛延陀、契苾羽、都播、骨利干、多览葛、仆骨、拔野古、同罗、浑、思结、斛薛、奚结、阿跌、白霫，凡十有五种，皆散处碛北。”④可见以上 15 个部落均是回鹘民族的来源。构成回鹘民族的核心是“内九姓”或“内九部”，它是由药罗葛、胡咄葛、啒罗勿、貊歌息讫、阿勿嘀、葛萨、斛嗢素、药勿葛、奚邪勿这九个氏族组成。其中药罗葛是回鹘“内九姓”的核心，回鹘历代的可汗大多也出自于该氏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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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回鹘在西域地区的活动
回鹘于公元 745 年正式在漠北地区建立汗国，至此确立了其在漠北地区各民族中的主导地位。因此，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回鹘的主要活动范围均在漠北地区。不过回鹘并不只满足于获得漠北地区的控制权，而是希望能向东、西、南三个方向继续扩张其势力。故随后不久，回鹘的势力便很快渗透到了西域地区。王小甫先生《唐•吐蕃•大食政治关系史》中，详细论述了唐、吐蕃、大食在西域地区的角逐，但并未对回鹘进入西域并成为该地区新的一极展开论述。书中虽也提到吐蕃在取得西域后，“与吐蕃在西域对抗的不再是唐朝而是回鹘，”①但又认为回鹘进入西域后并没有形成新的强权政治局面。笔者认为，回鹘固然没有像唐朝和吐蕃那样控制西域大部分地区，但不可否认其对西域长期争夺的事实。而且，大食在与唐朝进行短暂冲突后并未继续向东扩张，所以到后来西域地区实际上形成了唐、吐蕃、回鹘三方争夺的局面。而回鹘的争夺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以至于其在西迁后推动了西域地区的回鹘化。这里拟对公元 745-840 年间即回鹘汗国成立期间对西域地区的争夺概况作一初步探讨。据学者研究，回鹘在公元745年正式立国前，其活动范围就波及到天山南北地区。②不过当时西域地区存在着唐、吐蕃和大食三股强大势力，回鹘的主要势力在漠北，因此并未能与这三股势力展开争夺。“安史之乱”爆发后，唐朝开始征调西北边防精锐入关平乱，打破了西域地区三方争夺的局面，回鹘也因此获得了争夺西域的契机。于是，在西域地区便形成了唐、吐蕃、回鹘三股势力。虽然回鹘此时并未能真正控制西域的大部分地区，只是在天山以北地区占据优势而已，不过它几乎一直握有北庭、安西一线的控制权，成为当时西域地区一方强有力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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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公元 840 年后回鹘的集中内迁 .......19
第一节 以特勤嗢没斯为首回鹘诸部的内迁 .....19
第二节 以乌介可汗为首的“近可汗牙十三部”的内迁 .......24
第三节 回鹘其他部落的内迁 .....28
第四章 唐末回鹘内迁的原因与特点及其内迁后的转变 .....30
第一节 唐末回鹘内迁的原因与特点 .....30
第二节 唐末回鹘内迁后的转变 .........32
一、内迁回鹘部落在迁入地区的转变.....32
二、内迁回鹘部落转变所带来的影响.....35
第三章 唐末回鹘内迁的原因与特点及其内迁后的转变
第一节 唐末回鹘内迁的原因与特点
众所周知，回鹘汗国建立后，很快成为统一漠北的大国。但回鹘贵族却依仗其在漠北地区的统治地位转而欺压其他弱小民族。于是这些弱小民族往往不堪其高压统治，常常起来反抗。黠戛斯就是这些受欺压的民族之一。黠戛斯曾经依附于回鹘，经常利用回鹘汗国内部动荡和遭受自然灾害的的机会与其常年激战。史载：“回鹘遣相国将兵击之，连兵二十余年，数为黠戛斯所败。”①由此可见黠戛斯早在回鹘汗国的末年就已经开始变得强大起来。随后于开成五年（840），回鹘将领句录莫贺引黠戛斯进攻回鹘，这就给了回鹘汗国致命一击。从此，回鹘汗国分崩离析，回鹘民族也开始四处迁徙。回鹘汗国的覆亡，除了黠戛斯的入侵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生存环境的恶化。史载：“会岁疫，大雪，羊马多死，回鹘遂衰。”②这一事件发生在在句录莫贺引黠戛斯入侵的前一年，由此可以看出回鹘汗国此时遭受了巨大的自然灾害，其民众的生存受到极大的威胁，这也就不难理解回鹘汗国在遭受黠戛斯的入侵时，居然会出现无抵抗之力的情况。不过回鹘作为长年在漠北地区生活的民族，不耐严寒却也很难理解。据学者研究，隋朝到宋初，气候比较暖湿，为中国历史上第三个暖期③。因此，此时的北方各族也必然适应了这个所谓的“暖期”，这就导致了在气候突然发生恶化的情况下，他们没有应对的措施，致使其赖以生存的畜牧业遭到“羊马多死”的打击。史料中还提到了瘟疫的出现。而在古代，一旦出现瘟疫，任何民族都是无法抵御的。因此，生存环境的恶化，进而导致了回鹘汗国的一系列连锁反应，他们不得不放弃长期生活的居住地而四处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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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
对于研究回鹘的迁徙而言，学术界往往将重点放在西迁上。实际上，回鹘的内迁与民族融合以及内迁部落的转变同样值得关注。以上，通过对唐后期回鹘迁徙与民族融合的几个问题进行分析，不难发现回鹘作为唐后期边疆的一个重要民族，他的迁徙、民族融合和转变在当时是有着代表性的。本文所讨论的四个问题：回鹘立国后在西域地区的迁徙活动、公元 840 年前回鹘部分部落的内迁、公元 840 年后回鹘的集中内迁、唐末回鹘内迁后转变的情况。首先，回鹘立国后在西域地区的迁徙活动给日后回鹘的西迁打下了基础。其次，公元 840 年前回鹘部分部落的内迁和公元 840 年后回鹘的集中内迁对于唐朝如何安置内附民族提供了经验。最后，唐末回鹘内迁后的转变则诠释了民族间相互融合的事实，而中华民族正是在这种各民族之间相互融合、相互渗透中形成的。因此，通过对唐后期回鹘迁徙与民族融合的几个问题进行整理研究，同样也可以看出中华民族的形成过程是充满着艰辛与复杂的。本文对唐后期回鹘迁徙与民族融合的几个问题进行较全面研究是一次新的尝试，但由于自己能力有限，难免会出现错误和疏漏之处，敬请各位师长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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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