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导言
一、问题的缘起
人类的整个历史是不断地把世界变成对人来说是真、善、美统一的过程，哲学探寻的真、善、美问题归根结底是探寻人的问题，对人类主体奥秘的探寻成为时代永恒的主题。索洛维约夫在谈到“哲学为人类做了什么”的问题时说：人的心灵具有不受外部强制与追求内在精神完满的本性，而哲学正是通过批判与改造的双重作用，把人的人格从外在强制下解放出来，赋予它以内在的内容。哲学使人真正的成为人。
对俄罗斯宗教人道主义的研究在人道主义发展史中具有重要意义。在人类思想史上，对人的存在与价值的理解走过曲折的道路。古代多种哲学主要是从自然存在的角度理解；中世纪宗教哲学通过对神之存在与价值的论证贬抑人本身；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试图推翻神学，进而去迎接人文价值的重新回归。与之相伴的资产阶级革命把以伦理道德之善为中心的人道主义文化推向前沿。可以说，欧洲人道主义是求解人的奥秘、思索人的本质的一个重要的文化形态。但是，资产阶级文化的非人实质很快就把这一历史背景下的人道主义推向虚伪与抽象的绝路，暴露出矛盾与危机。俄罗斯的宗教人道主义在人道主义发展史中处于一个十分重要的位置，它产生于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这一时期正是俄罗斯文化全面繁荣时期。而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的影响不仅仅停留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而且还影响到更为久远的时代。因此，对它的研究不仅能够加深我们对人道主义文化思潮本身的全面理解，而且对我们更好的了解俄罗斯的民族性格，最终获得对俄罗斯文化与思想的全景式认知具有十分重要意义。
别尔嘉耶夫被称为“20世纪俄国的黑格尔”，他是中国人比较熟悉的哲学家。了解俄罗斯文化与哲学就必须深入到别尔嘉耶夫的宗教哲学体系中。他的理论体系庞杂、思想精深，无论对俄罗斯还是整个欧洲社会，甚至对中国的思想文化建设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的著作在俄罗斯哲学史中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人的问题是其著作所探讨的中心问题。他反对传统基督教的“神正论”，主张“人正论”。这说明别尔嘉耶夫十分地重视人的地位，即将人置于存在的中心位置。可以说，他认为哲学本身就是人本学，它建立在主体精神体验的基础之上。别尔嘉耶夫理解的人并不是抽象的人，而是具有人格的人，这里的人格是精神，属于宗教的范畴。哲学的研究对象是精神实体的人，其本质是自由，不受必然性所支配和奴役。正是这种源于虚无的自由，才能进行创造，这就决定了他的哲学是精神哲学。别尔嘉耶夫的思想还包括宗教哲学、历史哲学、文化哲学、伦理学等等分支，但是它们之间往往是交织在一起的，其中宗教哲学思想渗透到各个部分之中。从别尔嘉耶夫的理论系统中我们可以总结出他的宗教哲学的典型特征，即充满着深切的人文关怀；人的认识扎根于存在中，认识的奥秘与存在的奥秘具有一致性；从终极的意义去考察人，具有理想性。但是其中也有不少的偏颇和谬误，其理论的宗教神秘主义性质是根本错误的。
二、国内外研究现状及其研究方法
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是俄罗斯文化最为繁荣的时期，人道主义思想的研究也达到了最高峰。在俄罗斯众多的哲学家中，别尔嘉耶夫的研究最突出。他在批判现代文明的缺陷和危机中走出了一条与欧洲哲学家不同的道路，进而形成了与欧洲思想家不同的人道主义观念。别尔嘉耶夫的思想理论都是围绕着人及其生存问题而展开。无论是《自由精神哲学》中谈论的精神与自然、启示与信仰、恶与赎、神人、神秘主义与灵知，还是《末世论形而上学》中提到的存在与生存、历史问题与末世论等等，都体现了他对人之生存的关切。可以说，这就是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的价值核心。
具体说来，无论是别尔嘉耶夫本人的著作还是国内外学者对别尔嘉耶夫的宗教哲学思想的个案分析。主要的论题集中于精神自由、个性、创造、人格、信仰、启示、恶与赎、神人与神人、神秘主义与精神道路、精神发展与末世论难题、教会与世界的关系、对客体化世界的反抗、俄罗斯文化精神等等一些方面，这些方面可以归结为人及其生存问题。可以说，别尔嘉耶夫正是在人与上帝的关系中理解人之存在的，并强调要面向上帝寻找人的位置。他的宗教哲学的终极目标是要实现精神王国，使人成为精神、灵魂和肉体相统一的完整的人。我们可以看到，别尔嘉耶夫从研究形式上来说，采取的不是辩证论证方式，而是以精神体验、创造性活动为基础进行完整阐述的。
1、国内研究现状
我国学术界对外国哲学思想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古希腊哲学、德国古典哲学，以及后期的现代西方哲学、后现代主义哲学。而对俄罗斯宗教哲学的研究相对较少，直到八十年末期才开始进行大量的系统研究。究其原因为：在前苏联时期，哲学研究以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研究为主导。但是到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后，对俄罗斯哲学的哲学理解范式和历史解释模式发生了实质上的改变，特别是在前苏联时期受到排挤的唯心主义哲学、宗教哲学、存在主义重新得以呈现。这也可以说是人们的思维方式、价值观念、审美意识等多种因素在新形式下的充分展现。而无论在社会体制层面上，还是在文化精神层面上，中国与俄罗斯有许多的相似之处。因此，我国对俄罗斯哲学的研究也就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重点是对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俄国宗教哲学的研究。在对俄罗斯宗教哲学研究上，主要的学者有刘小枫、董友、安启念、徐凤林等等。可以说，在大批的专业研究者的共同努力下，我国的俄罗斯哲学研究已从对一些经典哲学著作的翻译进展为对一些哲学问题的研究。但不得不说，在当今的中国，对白银时代宗教哲学的研究仍处于起步阶段。
第二章 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的基本内涵
别尔嘉耶夫是俄罗斯宗教哲学与传统文化的典型代表，他深入地对人道主义的历史发展进行了研究，并在研究中形成了基督教人道主义。他的思想有着深厚的理论渊源，除了受到来自欧洲文化精神的影响，例如康德哲学、马克思主义、存在主义哲学等等，同时也受到本民族的索洛维约夫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影响。可以说，在关注对象上，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是以人为核心，人及其生存问题是他的宗教形而上学的中心问题。他主张人性与神性的结合，人性与神性的结合就是“神人化”，神人化之路是人与神“相遇之路”，这种“相遇”体现了一种精神的超越性。在此基础上，别尔嘉耶夫明确地区分了两种人道主义，即末世论中的人道主义与客体化世界中的反人道主义。本章将对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的基本内涵进行详尽地阐释。
一、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的基本主题
在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中，他一方面重新诠释神，另一方面重新诠释人，而把两者结合起来的是自由、精神、创造、人格。它们是基督教人道主义的基本主题。可以说，别尔嘉耶夫思想的中心问题是人的问题，就他的思想本身而言，他反对传统基督教的“神正论”，主张“人正论”，将人置于存在的中心位置。他的研究对象是作为精神实体的人、具有人格的人，其本质是自由，正是这种源于虚无的自由才能进行创造。创造是神与人共同的事业，这就决定了别尔嘉耶夫的理论核心是精神哲学。总之，别尔嘉耶夫认为这四个基本主题在他的思想中是紧密相连的，从另一个意义上说，对自由、精神、创造、人格的阐述是对人及其生存问题、俄罗斯民族历史命运的深刻反思。
1、自由
“自由范畴是我的宗教感和宗教思维的基本范畴。我把自由当作是最高原则来保卫，对任何神圣化的权威和政权。”可见，别尔嘉耶夫特别看重自由，他认为：“人的自由不仅是在神中的自由，而且是对神的关系上的自由。”他的自由观念的最重要的来源是德国神秘主义，这也直接地影响到他对个性、上帝、恶等等问题的直接探讨，以及对人与神之间关系问题、人性与神性相结合问题的思考。德国神秘主义为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的形成提供了理论上的依据，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在所有的德国神秘主义者中，最早与经院哲学的唯理智主义决裂的人——雅·伯麦对别尔嘉耶夫的影响最大，特别是关于自由问题。他认为：“在Ungrund的黑暗中燃起了火光，这就是自由，是虚无的自由，是潜在的自由。”3也就是说，自由根植于虚无，源于虚无的自由本身中就包含光明与黑暗两种可能性。雅·伯麦在他的“神的黑暗本性”学说中认为：“承认这种非理性的、黑暗的第一根据乃是揭示和认识运动在神的生命中之可能这一奥秘的途径之一。”4他同时认为，自由并不由上帝所决定，自由的虚无比上帝还先在，并在上帝之外。因为，他反对“被造的自由”，即“被造的自由”否定了人的自由，而只是承认了神的自由，这对别尔嘉耶夫的自由观产生重大的影响。别尔嘉耶夫认为，原初自由会产生两种不同的命运：(1)自由本身进入天国时，上帝对自由人显现，并以自由为前提。(2)原初自由的恶会产生世界的恶，这两种自由的类型为向善的自由和向恶的自由。别尔嘉耶夫认为，自由是对善恶的创造，而不是对善恶的选择。
二、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的基本内涵
别尔嘉耶夫的宗教哲学观点大量地借鉴了索洛维约夫的思想，尤其是神人性的观点，这被看作是俄罗斯宗教哲学的一个基本观念。别尔嘉耶夫认为：“扎根于神人观念中的宗教人道主义要求实现启示所教导的人类环境的净化、唯灵化和人道化。”2可以说，在基督教人道主义中强调对上帝的人性的信仰是别尔嘉耶夫神学乌托邦体系所固有的。在与欧洲人道主义比较中，别尔嘉耶夫的宗教形而上学形成了不同于欧洲人道主义对人的理解，这可以看作是对欧洲人道主义的一种实质性颠覆。同时，在俄罗斯宗教哲学视域下，人学观念的转变以及所展现的新哲学思维方式、观念系统、理论格局也是对欧洲传统哲学的重大突破。下面对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的基本内涵进行具体地分析。
1、“人神化”与“神人化”
别尔嘉耶夫的宗教哲学是存在主义哲学、自由的哲学，它除了具有一般哲学的自觉批判现实和启蒙大众的功能外，最主要地是为人确立安身立命之本。作为别尔嘉耶夫宗教哲学重要的表现形态——基督教人道主义在人道主义发展史中具有突出重要的地位。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对欧洲人道主义的批判是围绕着一个中心问题展开的，即人及其生存问题。他认为，人的发展有两种趋势，一种是人神化的过程，人远离了自身的原初性和创造性，人性与神性的分离。可以说，这是别尔嘉耶夫所认为的欧洲人道主义的弊病所在。正如别尔嘉耶夫本人所说：“对人道主义的反响，是为传统东正教人物所排斥和不解的新历史时期人道主义经验的产物。这种人道主义经验及其各种矛盾，已经从霍米亚科夫、陀思妥耶夫斯基和索洛维约夫那里感受到。”另一种是趋向最高的人性，即神人性，也就是神人化的、精神化的过程。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就是神人化过程的充分体现。
在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思想中揭示了人道主义的形而上的辩证法。他认为，人是一种具有两重性的矛盾存在，“具体说，人悬于‘两极’：既神又兽，既高贵又卑劣，既自由又奴役，既向上超升又堕落沉沦，既弘扬至爱和牺牲，又彰显万般的残忍和无尽的自我中心主义。”2别尔嘉耶夫试图揭示上帝的人性，揭示神人性，克服上帝与人之间的鸿沟。在他的思想中，欧洲人道主义仅仅是一个中间王国，它不知道世界末日论的问题，在这个中间王国中最终导致的是尼采现象的出现。尼采在超人理想中表达了宗教的主题，在这一主题中人终止了自身的存在。基督教的道德和人道主义的道德产生了断裂，人道主义变成了反人道主义。别尔嘉耶夫从宗教深处表述了这个问题，他认为，“人神化”是对人的否定，对自由的否定，只有“神人化”才能确认人的个性和自由。也就是说，人性如果脱离了上帝和神人，则堕落为非人性。他试图用“神人化”取代“人神化”，“人神化”、“神人化”的问题关系到人的解放问题。他所提到的人的解放首先是精神的解放，或者是个体人格的完整实现，同时，人的解放是消除奴役的先决条件。
第三章 别尔嘉耶夫对欧洲人道主义的批判...................59
一、关于欧洲人道主义危机 .............................. 59
1、欧洲人道主义危机的产生........................... 60
2、对建立在理性基础上的人道主义的批判............... 64
第四章 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的意义、误区及其独特性 ....93
一、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的意义 .................. 93
1、实现了对欧洲人道主义危机本质的揭露............... 93
2、实现了对欧洲理性主义的超越....................... 96
第四章 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的意义、误区及其独特性
别尔嘉耶夫在《自我认识——思想自传》中提到了建构新基督教世界观的宗旨，即“我发现自己内在生活中有两种原初的推动者：探索意义和寻找永恒。探索意义比寻找上帝更为原始，寻找永恒比寻找拯救更为原始。”因此，在对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的基本内涵、对欧洲人道主义批判作了详尽阐释之后，有必要发掘基督教人道主义所具有的意义、误区及其独特性。总体上来讲，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不是对俄罗斯人的情感和意愿的形而上的抽象表达，其理论本身是深刻和具体地“表征”了人的生存价值和意义的自我意识。这对变革人的生存方式、思维方式具有重大的启示意义，但是其中不乏理论误区。下面将对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的意义、误区、独特性问题进行具体地阐述。
一、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的意义
俄罗斯基督教人道主义在人道主义发展史中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尤其是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在挖掘东正教独特的文化价值以及确立人类安身立命之本上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他强烈反对建立在理性基础上的人道主义，反对“人神化”，人性与神性的分离。在启蒙时期，理性主义和科学主义成为时代的精神特征。尤其是理性与信仰、科学与宗教的分离使人陷入全面的虚无之境，使人失去了道德理想和基本价值信念。别尔嘉耶夫主张自由的理性思考与内心的宗教体验相结合，认为只有建立在宗教基础之上的人道主义才能消除欧洲人道主义危机和精神危机，恢复“完整基督教人道主义”的地位。总之，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实现了对人类自身命运的终极关怀，同时对信仰缺失的现代社会也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1、实现了对欧洲人道主义危机本质的揭露
别尔嘉耶夫揭示了欧洲人道主义危机的本质，这种揭示与批判是围绕着一个主题，即人及其生存问题而展开。对人道主义问题的看法，别尔嘉耶夫与欧洲人道主义者有明显地不同。两者所围绕的问题是：“人是上帝的形象和样式，是上帝的理念、上帝的意图，人可以实现或毁灭这个意图。”“新人可能是对人性完满的创造性的丰富和实现，但也可能是对人的理念的背叛和歪曲，可能不是神人性的现象，而是兽人性的现象，即对人性的否定。”而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的宗旨在于：使人实现上帝的意图，人性与神性相结合。下面具体地论述别尔嘉耶夫对欧洲人道主义危机本质的揭露。
结语
在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中包含诸多问题。“20 世纪初俄罗斯思想的基本问题是关于神奇的宇宙和宇宙的变化，关于创造者在创造物中的能量问题；关于人身上神的东西，关于人的创造使命和文化的意义问题；末日论问题，历史哲学问题。”1从这些基本问题中可以看出，别尔嘉耶夫的宗教哲学是新形式的内在论，强调“不能把神和人分开，抽象地肯定其中的一个原则。与此类似，不能把超验和内在分开，抽象地肯定它们。真正的生命在两者的相互关系之中。超验的东西可以成为内在的，没有内在性，超验的东西将成为抽象——僵化的，只是客体化的极限。”可见，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内蕴着神人和人神关系的辩证法。他主张不能孤立地、与神性分离地看待人性，认为自我肯定的人性很容易过渡到无人性。他试图在宗教哲学视域下去追寻人的生存本原，为人寻找安身立命的根基。从实质上讲，别尔嘉耶夫对人之生存根基问题的探索是对绝对性的探索，也是对人之存在本身的自我确认，即人不是单纯的理性存在物，而是精神存在物。可以说，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的重要意义在于：它以宗教哲学的方式达到了对所谓“个人自由的原因”的觉悟，这是俄罗斯思想的最高原则。这个原则的成因不是来自于欧洲传统的理性主义哲学，而来自于基督教信仰。正是基于基督教信仰，“个人自由的原则”成为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的一种内在原则，这在本质上区别于欧洲人道主义。这也同样的看出，别尔嘉耶夫的思维方式与欧洲理性主义的思维形式有重大区别，即它不是以否定、怀疑的形式去思考存在，而是以肯定性的思维方式确认自我。而觉悟和确认自我的过程实质上是一个不断敞开人“存在——自身”的结构，并与绝对他者“相遇”的过程，这是本论文所围绕的一个核心问题。从而也揭示出了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对人及其生存问题的独特见解。
别尔嘉耶夫总是透过人的内在生命来研究外部现实，用“从内向外”的眼光观察人所身处的世界。他认为，人的外部生命存在形式的“本体论基础”正是人的精神，人们只有摆脱内在奴役，才能摆脱外在压迫。通过对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的思考和论述，可以得到一个重要的思想启示：即我们的思考不应停留于外在的物质形态，而应该伸入人的精神深处，只有这样，才能克服精神危机和人道主义危机。尤其在当下，不仅个人的生存困境问题值得关注，从宏观角度看，民族主义问题也是亟需解决的重大问题。别尔嘉耶夫认为，种族主义是反人类的和反基督教的，它完全建立在生物遗传的原则上，这是极端的反人格主义。从价值观角度去考察，别尔嘉耶夫认为：“至今类的道德还决定着道德评价，至今虚幻的感觉还控制着人们。部落的道德还很强大。对荣誉的理解与此相关：家庭的、部落的和民族的、阶层的以及军队的荣誉，这个理解代替了对个性价值的真正理解。”可见，别尔嘉耶夫的基督教人道主义作为一种新基督教世界观，不是关注人的物质需求和生活、心灵满足，而是涉及人类社会深层、攸关人及其生存的根本性问题。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