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则臣《北上》空间叙事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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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字数:38666 论文编号:sb2022080911155049231 日期:2022-08-27 来源:硕博论文网

本文是一篇文学论文,笔者认为徐则臣对充满诗意与苦难的乡村空间的书写实际上是对渐行渐远之乡土中国的回望。而对北京这座城市的描写,是将其看作欲望与梦想的集中表现,它的身上既裹挟着中国传统文化的因子,又历经着现代文明的进程。
第一章徐则臣小说《北上》的空间呈现
一、宏观空间
文学作品中的宏观空间主要包括:国家、城邦、村落等。英国马克思主义文化批评家雷蒙·威廉斯在《乡村与城市》一书中,将乡村和城市称作两种基本的生活方式,他在书中写道:“对于乡村,人们形成了这样的观念,认为那是一种自然的生活方式:宁静、纯洁、纯真的美德。对于城市,人们认为那是代表成就的中心:智力、交流、知识。”②不仅如此,他认为乡村与城市还有着负面的联想,城市常常与吵闹、俗气联系在一起,乡村则被打上了落后、愚昧的烙印。于是,乡村与城市的对比造成了“本能冲动之间的一种无法解释的分裂和冲突”③,这种冲突在《北上》中呈现为某种二元对立的状态。集地理、社会、文化于一体,文学作品中的乡村与城市作为隐喻化的空间符号参与其中。《北上》中的宏观空间书写除了运用城乡互为参照的手法表现不同地理景观与风俗人情外,更重要的是体现了对历史人文与社会关系的探讨与挖掘。文化地理学家迈克·克朗认为:“文学充满了对空间想象的描写,它们体现了对空间现象进行理解和解释的努力。”④《北上》中,徐则臣以大运河为主体进行书写,为我们展开了一场关于河流空间与国族文化的想象与建构,旨在揭示其中蕴涵的文化精神气质。

文学论文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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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乡村:流动的乡土空间
乡村空间在众多作家作品中占据着尤为重要的位置,例如:鲁迅笔下的鲁镇、蹇先艾笔下的贵州、沈从文笔下的湘西、莫言笔下的高密东北乡,格非笔下的花家舍等等。徐则臣曾经说过,作家有两个故乡,一个在地上,而另一个在纸上。“前者与生俱来,是切切实实地生育长养你的地方,甩不掉也抛不开,人物和细节看得见摸得着,它是确定的;后者则是后天通过回忆和想象用语言建构出来的,它负责容纳你对这个世界的所有见闻、感知、体悟和理想,它是你精神和叙述得以安妥的居所,是你的第二故乡。”①花街可以说是徐则臣的“纸上故乡”,它水雾弥漫,古韵古香。“从运河边上的石码头上来,沿一条两边长满刺槐树的水泥路向前走,拐两个弯就是花街。一条窄窄的巷子,青石板铺成的道路歪歪扭扭地伸进幽深的前方。”②花街是一条充满烟火气息的老街,“生意对着石板街做,柜台后面是床铺和厨房。每天一排排拆合的店铺板门打开时,炊烟的香味就从煤球炉里飘摇而出,到老井里拎水的居民起得都很早,一道道明亮的水迹在青石路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线,最后消失在花街一户户人家的门前。”③徐则臣作品中的花街与沈从文、汪曾祺笔下的乡土空间有着某种相似性与共通性,都似桃花源般朴素、和谐,是充满着人情美、人性美的地方。记忆与想象是作家们在进行文学创作时必不可少的两种最为基础的心理活动,这两种心理活动具有鲜明的空间特性,而这种空间特性又会影响着作家们的创作活动。徐则臣笔下的花街就是他记忆与想象的结合,是他理想的精神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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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微观空间
小说中的故事情节往往是通过具体的微观空间展开的。在许多现代小说中,微观空间不仅仅被当作故事叙述的具体环境及背景,它还起着推动故事发展的重要作用。例如鲁迅笔下的“酒楼”、老舍笔下的“茶馆”、王安忆笔下旧上海的“弄堂”,在这些微观空间中,小说的线性时间结构被打乱,小说结构的安排通过空间来完成。《北上》中的典型微观空间包括:“小博物馆”;酒馆、茶馆、地方菜馆;教堂。“小博物馆”是周海阔的连锁民俗客栈,里面收藏了许多有关大运河的历史遗留物件,它不仅被看作是当地的简史,更是将各大家族与运河联系起来的中间纽带。酒馆、茶馆、地方菜馆,在《北上》中可谓是无处不在,显示着不同地区的传统饮食文化。耸立在中国大地上的教堂,象征了西方宗教文化对国人思想的渗透,是对中国人信仰失落的警醒。我们只有重新找回自己的文化根脉,才能找回本民族的文化自信。以下笔者将分别对这三类微观空间进行具体分析,以期揭示出小说中微观空间的特征及其达到的叙事效果。
(一)“小博物馆”:历史的证据与寻根溯源
帕慕克在《纯真博物馆》中借主人公凯末尔先生的口吻说过这样一句话:“真正的博物馆,是时间变成空间的地方。”①帕慕克花了四十多万字证明了凯末尔对芙颂矢志不渝的爱情,“纯真博物馆”里分门别类地存入了与芙颂有关的平凡物品,每一件物品都可以追溯到一个独立的小故事,那些他们所经历的过去。凯末尔希望参观者们在“纯真博物馆”内可以忘记时间的概念,将目光置于展览空间中,关注每一个物品以及他们的故事。徐则臣曾在一篇文艺评论《<纯真博物馆>和帕慕克》中,谈到了对帕慕克《纯真博物馆》中“清单”结构小说的欣赏。他认为“此类写法多半一词一物一个相对独立的小故事,写作上的调度比较自由,最大的好处也许是可以挣脱时间的羁绊,故事不必顺叙、刻板地往下讲。”②帕慕克用这种独特的结构方式建起了“纯真博物馆”,打破了顺时针叙述,写作出了爱情活动缺席九年的爱情。而徐则臣在《北上》中,有意无意地借鉴了这种“清单”结构,并运用“小博物馆”这一微观空间作为一个纽带,让几个家族的后代顺理成章地聚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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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北上》的空间叙事策略
一、《北上》的空间叙事结构
从徐则臣以往的长篇小说创作中,我们可以发现,他对叙事技巧尤为注重,在小说创作实验中,他不断地进行叙事技巧的探索。例如在《王城如海》中,他在每一章节前穿插话剧,构成双线并行的叙事模式;又如,《耶路撒冷》中,在小说叙事中穿插“专栏”,形成蛛网式结构。这些针对叙事结构进行的探索与创新,不仅使得文本阐释更具丰富性,还让读者在阅读文本的同时,产生新奇的体验感,同时也增加了文本内容的层次感、厚重感。《北上》中,徐则臣运用互文性结构,通过不同文本之间的联系相互映射、互为补充,增强了作品的空间感、层次感与结构感。作家采用橘瓣式结构,从多个视角对故事展开观察与叙述,打破了线性叙事的结构模式,淡化了文本的故事时间,使多个空间并置,从而在空间与场景的不断变换中,推进故事发展进程。
(一)互文性结构
法国批评家克里斯特瓦1966-1968年间先后在论文《巴赫金,词语、对话和小说》、《封闭的文本》与《文本的结构化问题》中,使用了“互文性”一词,并在《符号学》一书中正式提出了“互文性”这一概念。她首次向西方批评界介绍了巴赫金的对话理论,“‘互文性理论’源于巴赫金的‘对话主义’”②,她将产生在同一个文本内部的这种文本的互动作用称作“互文性”,是在一个文本空间内部置入其他文本的各种陈述,将其进行交叉、中和。克里斯特瓦所说的‘互文性’是广义上的概念,而《北上》中,体现出的“互文性”是狭义的,即“同一作者在描述故事情节和对象时,文本所表现出来的系列性。读者在阅读完一段文本后,可以在其他文本中找到这一文本的补充或延续”①,文学作品中所运用的互文性,对增加小说的空间感起着尤为重要的作用。
《北上》有三条叙事线索,众多人物被分布在两个不同的时空节点,但无论是在1900年的历史时空中,还是在2014年的现实时空里,小说《北上》中的“小人物们”,都在生活中面临着个体的心理困境。清政府的腐败无能,对待列强的步步退让,这些都使得满腔热血的知识分子谢平遥深感救国抱负无处施展。听闻康南海先生变法的消息,令他兴奋不已,他给曾经在江南制造总局下属翻译馆的同事李赞奇写信说道:“真想去京城看看,见证一个伟大时代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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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北上》的空间叙事视角
“‘视角’或‘叙述视角’指叙述时观察故事的角度。”②关注的是“谁在看”的问题,不同叙述视角写作下的作品带给读者的感知体验也大不相同。英国文论家珀西·卢伯克先生曾坦言:“说到小说的技巧,最关键最复杂的方法问题,我认为就是视角的问题——也就是叙述者决定跟故事采取什么样的关系的问题。”③《北上》以一条河流的历史文化之秘为契机,选择了能够体现出中外文化交流价值的大运河为核心进行写作,融入中外文化交流的各类因素,参与河流叙事的历史建构。迈克·克朗在《文化地理学》一书中指出:“西方的视角是通过类比东方建立起来的,而东方也正是在这种西方类比东方中存在的。”④徐则臣分别采用了“他者”与“自我”两种空间叙事视角对小说进行叙述,以意大利兄弟小波罗、费德尔的“他者”眼光,与谢平遥等为代表的“自我”角度,运用两种不同文化的空间叙事视角对运河与中国历史进行回溯与反思。
(一)“他者”的眼光
美国学者玛丽·路易斯·普拉特在研究了十八世纪欧洲旅行家们众多的游记后指出:“(这些书写)不断向自己呈现并再现其边缘及他者,因为帝国依赖于他者才能了解自己。”①这句话中提到了“他者”一词,使我想起了萨义德在其著作《东方学》一书中曾说过的:“东方不仅与欧洲相毗邻;它也是欧洲最强大、最富裕、最古老的殖民地,是欧洲文明和语言之源,是欧洲文化的竞争者,是欧洲最深奥、最常出现的他者(the Other)形象之一。”②自古以来,东方都被视为是西方眼中的“他者”形象,但从东方的视角来看,西方又何尝不是东方眼里的“他者”。由这个视角出发,西方也有助于东方将自己界定为与西方相对照的观念、形象与人性和经验。
从古自今,运河都是中西方文化交流的纽带。据记载,最早来华的,是唐僖宗年间的伊拉克商人依宾瓦哈伯,到了元代主要有意大利人马可·波罗,明代有意大利耶稣会传教士利玛窦,清代有英国马戛尔尼使团等等。这些“他者”在游历了中国大地及大运河后,纷纷留下了许多文字。建构大运河的历史不仅仅要以“自我”的角度,域外视角下的“他者”眼光对运河历史碎片的整体化打捞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徐则臣在《北上》中,运用双线结构,借马可·波罗的崇拜者迪马克兄弟的“他者”眼光,展开对中国及运河的陌生化书写,展现清末中国社会景观及众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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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北上》空间叙事的思想隐喻.................................44
一、历史的重新认识...............................................44
(一)空间对历史的重塑..................................44
(二)窥探隐秘的民族秘史..................................46
结语...............................58
第三章《北上》空间叙事的思想隐喻

一、历史的重新认识
在一篇名为《我们对自身的疑虑如此凶猛》的访谈中,徐则臣说到过自己曾经对大学专业的设想,虽然他后来念的是中文,但他其实除了法律,最想进的是考古专业。他对历史与考古有着浓厚的兴趣,因此在小说《北上》中,我们可以看见他笔下的那位主人公,从事考古工作的胡念之的身影。徐则臣曾在一次谈话中说道:“一个作家写到一定程度,不可避免要触碰历史,因为历史能够给作家提供一个宏观地、系统地把握世界和时间的机会,在作家个人意义上,也是一次必要的沙场秋点兵。”②对历史心怀敬畏的徐则臣在写作中表达出强烈的历史意识,他试图带领着大家将目光穿越回那个特殊的动荡年代,基于现实的角度展开对历史的回望,在空间叙事的理论基础上,对历史进行一个重新的认识。本小节主要从:空间对历史的重塑,窥探隐秘的民族秘史两个方面进行阐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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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空间对历史的重塑
学者詹明信曾言:“历史本身在任何意义上不是一个文本,也不是主导本文或主导叙事,但我们只能了解文本形式或叙述模式体验出来的历史,换句话说,我们只能通过预先的文本或叙事建构才能接触历史。”③那么我们在今天该如何通过空间重塑历史呢?小说《北上》给了我们一个有意思的回答。徐则臣在《北上》中,利用空间叙事的形式将“时代感”注入“历史感”,在现实空间与历史空间的交错下,达到对历史的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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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北上》是当代作家徐则臣的长篇小说新作。徐则臣选择了运河题材进行书写,是对中华民族精神文明史的一次有意义的探源。第一次作为主角登场的民族之河——“京杭大运河”,在作者笔下结合民族性与世界性展现出广阔的历史图景与文化意义。徐则臣一直在尝试性地构建属于他自己的叙事美学,不断地致力于对文学世界的审美疆域进行开拓。《北上》的面世,不仅让我们看到了其作品外在结构的创新,也发现了其书写方式的创新与发展。本文以小说《北上》中呈现的空间叙事艺术特色为研究目标,研究小说《北上》的空间呈现、空间叙事策略以及思想隐喻。
徐则臣对充满诗意与苦难的乡村空间的书写实际上是对渐行渐远之乡土中国的回望。而对北京这座城市的描写,是将其看作欲望与梦想的集中表现,它的身上既裹挟着中国传统文化的因子,又历经着现代文明的进程,它在一定意义上代表着中国,喻意着中国的历史与未来。运河空间主要是对大运河的书写,它不仅可以看作是“道路”时空体,连接着当下与过往、故乡与远方,见证着平凡小人物们的宿命与古老中国向现代中国的艰难转型;它还是一个指南针,指示出世界的方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运河也代表了一种思考中国的方式。“小博物馆”连锁民宿客栈收藏了许多有关大运河的历史遗留物件,它不仅被看作是当地简史,更是将各大家族与运河联系起来的中间纽带。酒馆、茶馆、地方菜馆在小说中无处不在,彰显着不同地区的传统饮食文化。它们的存在不仅消除了人与世界之间的界限,还为异邦人找到了从味觉上进入中国的途径,更为中国提供了讲述自我的方式。教堂耸立在中国大地上,象征了西方宗教文化对国人思想的渗透,是对中国人信仰失落的警醒。我们只有重新找回自己的文化根脉,才能找回本民族的文化自信。
参考文献(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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