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一篇新闻媒体论文,本文章从麦克卢汉广义的媒介理念出发,运用圈层传播、符号互动论等理论作为研究工具,分析车尾箱市集文化社群成员在物质媒介和网络媒介的呈现行为,有利于拓展圈层传播、符号互动论的应用范围,丰富车尾箱市集及其文化社群的研究现状。
第一章理论基础与概念界定
第一节理论基础
本研究主要通过圈层理论与符号互动理论对车尾箱市集文化社群的媒介呈现行为进行分析。一方面,“圈层”作为车尾箱市集文化社群聚类、求同、共鸣的关键方式和途径,深刻影响着社群成员的创作与分享、反馈与互动、情感与认同等行为逻辑。另一方面,正是因为社群成员的“符号互动”,社群成员才能完成自身特色的符号与意义的传播,车尾箱市集独特的意义才能得以彰显,成为一种独特的青年文化。
一、圈层理论
德国农业经济学家冯·杜能(1986)在其著作《孤立国》中首次提出了圈层的概念,他指出,社会经济的发展以城市为中心,呈圈层化向外发展,城市及周围地区,由内到外可以分为内圈层、中圈层和外圈层[1]。费孝通(1998)在《乡土中国》提出“差序格局理论”正式开启了我国关于圈层研究的学术研究道路。“差序格局”理论认为人们会基于血缘、地缘为纽带的交往准则从而形成以亲属关系、地缘关系为主轴的差序格局[2]。林其锬(1989)提出的“五缘文化说”指出,以家庭为中心形成的社会关系网络可以用亲缘、地缘、神缘、业缘和物缘加以概括[3]。蔡骐(2013)认为,除血缘、地缘、业缘关系之外,人们还会以兴趣爱好和价值取向为联系,形成趣缘群体[4]。目前学界常用的“圈层”定义是从传统关系的角度出发,即社会成员基于不同缘由(地缘、血缘、兴趣、文化等),以社会关系的远近亲疏作为衡量标准,通过不同媒介平台进行关系的建立并维系[5]。有着类似社会背景、利益诉求或目的的个体形成的社会群体,同一群体内部的会员有着相似的目的,他们彼此之间心理距离很近,且可能会形成一种认同感[1],对那些认同感较高的人来说,他们便形成了一个圈层。
网络场域里的每个网民都拥有各自固有的地缘、血缘、学缘、趣缘等社会关系,他们通过网络媒介而发生聚集,人们在通过网络媒介维护自身的各种人际关系,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就会投射在网络语言中,共同构建着一个个不同文化意义的网络圈层。关于“网络圈层”,彭兰(2019)认为,从网络用户聚集与分化模式的深层观察来看,网络用户的圈层化既包括圈子化,也包括层级化[2],其中圈子是人们主动谋求的一种社会关系,而层级则是人群间的差异与区隔[3];王嘉、吕君怡(2021)认为,网络圈层是青年在圈内“同质吸引”“契约精神”以及“分层机制”的影响下,由以往的松散自发活动转变为团结统一、规章严明、组织有序的群体行动,是现实的延伸[4];王谋寅、王耀国(2022)认为,网络圈层化是指网民基于共同兴趣和需要而自发形成特定圈层并在其中进行信息交互的现象和趋势[5]。关于“圈层传播”,郑欣、朱沁怡(2019)认为,圈层传播是指网络虚拟社会中由新兴的圈层文化所带来的文化传播现象[6];党李丹(2018)根据新媒体生态下媒介产品的多样性特征,将圈层传播定义为:人们根据自己的文化价值观等选择媒介产品,并将此作为社交货币分配给具有相同属性的用户群体,外延形成共同兴趣的文化圈子[7];巩述林(2023)认为圈层化传播是青年群体内部交流互动的主要方式,是网络多元文化发展的推动力量[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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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概念界定
本研究主要对车尾箱市集、车尾箱市集文化、车尾箱市集文化社群,以及媒介呈现四个概念进行梳理陈述,同时结合文章的研究背景、文献综述等分别对上述四个概念提出思考,解释其与研究目标的联系。
一、车尾箱市集
市集,又称集市。在我国,市集的概念出自《元史·刑法志三》:“诸在城及乡村有市集之处,课税有常法。”东汉许慎在《说文解字》中对“市集”有如此定义:“市,买卖之所也”,“集,群鸟在木上也,引申为凡聚之”[3]。在原始社会中,人们通过物物交换为自己换取所需的物品,因此一些临时的不定期的交易场所随之诞生。后来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参与交易的人流量和交易规模的逐渐扩大促使这些临时性交易场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由此形成了“市集”。市集为自然经济下的个体农民之间,农民与小手工业者之间,提供了品种调剂、余缺调剂以及家庭手工业产品调剂的场所[1]。随着商品经济的繁荣发展,市集逐渐形成了城乡互补的形态,人们根据不同的空间、时间、节日、功能、仪式等维度进而形成了诸如草市、庙会、灯会、米市、马市等各种类型的市集。在现代社会中,创意文化产业逐渐为市集赋能,形成创意市集。作为一种新兴的城市文化景观,创意市集吸纳了创意艺术和传统市集的主要内容,以创意元素为主要特征,为市集参与者提供经济交易、文化展演、意义交流的渠道和平台。
本文对市集的论述主要是基于《中国大百科全书》中对市集的定义(市集是指定期聚集进行的商品交易活动形式,以及在商品经济不发达的时代和地区普遍存在的贸易组织形式[2]),以及西方语境下对市集的定义(Market,指的是在特别的时期或者节庆以及宗教活动时举办的市集[3])。在上述概念基础上,本文还将重点强调现实空间中的市集与网络空间中的市集之间的强关联性,并通过结合线上线下媒介所呈现的内容与特征,反思参与主体的实践情况和意义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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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车尾箱市集文化社群媒介呈现的内容
第一节车尾箱市集文化社群的物质呈现
作为一种社会的实质性存在,车尾箱市集的物质性是其一切意义构建和表达的基础,社群成员的生产与消费行为建立和发生在物质场域,通过具身性活动去感知市集,利用物质媒介进行自我呈现。同时,物质也是社群成员开展市集活动的原始目的和首要追求,物质利益为社群成员的市集行动提供了源源不断的驱动力。在商品经济和消费文化的背景下,商品的符号价值和交换价值逐渐被放大[2],社群成员的物质构建最终目的都是在于商业变现,这鲜明地体现出车尾箱市集的经济文化属性。车尾箱市集文化社群成员的生产和消费活动本质上可以理解为他们的空间构建和商业逻辑的塑造。
一、基于生产行为:车尾箱市集文化社群的空间搭建
列斐伏尔(1974)的“三元辩证法”认为,街道、建筑、交通等都是用来指代能够被人们所感知的物质空间[3]。无论是坐落在繁华商业商圈,还是隐匿于安静居民街道,人们置身于车尾箱市集中总能感受到在城市的水泥森林中,现代年轻人对有仪式感的生活方式的活力与追求,这正是车尾箱市集物质性的体现。车尾箱市集作为社会公域场所,建立在实体的物质世界之中,除了基础的经济交易功能之外还具有社交、文化、传播等功能。然而车尾箱市集的物质性离不开社群成员的生产实践,社群成员通过生产行为构建了一个动态的、高度互动的物质的市集,能够适应不同的场地环境和不同身份的成员的需求,提供独特的消费和社交体验。
在空间选址上,依托于原有的城市空间,车尾箱市集以创新的表达方式展开了全新的诠释,延续城市文化。对于街道,车尾箱市集充分利用了社区资源与景观。例如,广东省佛山市顺德区高村水闸附近的车尾箱市集借助了河道两岸的区位优势而开展,河岸景观为市集增添了休闲和放松的氛围,吸引了不少附近居民前往参加;对于商场,车尾箱市集重新塑造了消费景观。例如,广东省广州市天河区正佳广场的“星球异人市集”正是在商场进行,市集汇集了各种动漫限定周边、服饰、手办、潮玩,场外车尾箱市集的熙熙攘攘与正佳广场内的热闹繁华相互结合,为消费者重新构建了既充满活力又个性化体验十足的新消费景观;对于创意产业园,车尾箱市集赋能了创意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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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车尾箱市集文化社群的情感呈现
车尾箱市集的发展离不开社群成员之间的情感共鸣。作为车尾箱市集成功的关键因素,情感的交互流通增强了市集线上线下的氛围体验,进一步提升了社群内部的凝聚力与归属感。社群成员的符号互动彰显了车尾箱市集文化风格的独特魅力,他们的身体展演反映了该群体对于生活的感召力和行动的感染力。车尾箱市集文化社群的情感共鸣主要是基于符号叙事和身体在场进行呈现。
一、基于符号叙事:车尾箱市集文化社群的场景展演
车尾箱市集文化承载着许多功能性的符号表征,这些符号应用到具体的市集事物中,除了能表示事物本身的意义之外,往往还包含着人为赋予的主观意志。符号的互动强调了社群成员在社交互动中的主动性和创造性,构建了对于车尾箱市集文化的认识,深化了他们对于对市集的身份角色、社会现实的理解。车尾箱市集文化的符号体系可以分为形式符号和形象符号两种,社群成员则是通过具体的社交活动实现对符号互动,获取意义共鸣。
(一)形式符号
随着年轻人对个性化消费的追求,只有简单商品交易功能的传统市集自然难以满足年轻人对于个性活动的需求,于是市集摊主纷纷自寻出路以迎合消费者的消费需求,传统市集逐渐被赋予了许多的流行文化元素,同时也赋予了新的时代内涵和意义,不断地迭代升级。
在市集的形式上,摊主会根据不同文化圈子,将这些文化圈子的物质符号、价值理念融合到车尾箱市集当中,让车尾箱市集以不同的活动形式展现与社会大众。例如,广东省深圳市的“WE R market MINI复古市集”(如图2-3)曾以宝创MINI系列汽车为卖点,以“车展”的形式开展车尾箱市集活动。活动现场数十辆MINI牌汽车一字排开,将独有的复古汽车品牌文化带到市集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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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车尾箱市集文化社群媒介呈现的特征...............................48
第一节车尾箱市集文化社群媒介呈现的符号性与场景性............................48
一、符号性:社群展演的符号实践..............................48
二、场景性:媒介场景的空间延展.................................50
第四章车尾箱市集文化社群媒介呈现的再审视............................63
第一节车尾箱市集文化社群的媒介呈现的问题反思....................................63
一、媒介呈现的主体认知模糊化...........................63
二、媒介呈现的传播内容碎片化................................66
结语.......................................77
第四章车尾箱市集文化社群媒介呈现的再审视
第一节车尾箱市集文化社群的媒介呈现的问题反思
网络媒介技术打破了现实世界与网络世界的壁垒,但同时也给车尾箱市集文化社群的稳定与持续发展带来了一定不确定性。车尾箱市集文化社群的媒介呈现目前主要存在主体认知模糊化、传播内容碎片化、社群自组织缺失三个方面的局限性。
一、媒介呈现的主体认知模糊化
在社群中,由于社群的权力机制、社群秩序规则、市集的流动性等因素影响,社群成员对于自己所处环境的角色、信息、目标以及与其他社群成员的关系认知不清晰或存在混淆,这就导致了社群主体认知的模糊。在车尾箱市集文化社群中,社群成员对市集活动所涉及到的具体内容和现场参与情况缺乏了解,就会逐渐导致自己在市集活动和市集文化的传播中缺少话语权,无法充分发挥自己在其中的作用,弱化身份认同感和社群的凝聚力。同时,社群主体认知的模糊也会影响车尾箱市集文化在媒介实践中的传播效果,弱化社群了的影响力。导致车尾箱市集文化社群的媒介呈现的主体认知模糊化的因素主要有下:
第一,宣发推广不全面。国内车尾箱市集的宣传更多是依靠传统媒介进行新闻报道,或者由社群成员个人在社交平台发布的图文、视频动态。并且,人们的宣传更多是偏重于“事中”或“事后”的记录,即将市集活动发生的时间、地点、参与人员等信息整合成一条或几条动态内容,在市集现场或市集举办后进行发送。然而由于个体对市集内容认知存在偏差,片面的媒介呈现自然无法将市集现场的重点内容清楚展现,未参与市集现场的其他成员无法认知全貌,导致他们的话语权被削弱甚至丧失。虽然我国目前有部分的专业活动策划公司或社会机构能够提供完善的活动策划、执行与宣发方案,但是碍于车尾箱市集的高度流动性,并非所有的车尾箱市集都需要这样的活动策划蓝本,于是许多车尾箱市集的摊主依旧是延续着从前传统流动地摊的“随缘+口碑”的模式,或者只依靠有限的熟人传播或小范围的网络扩散进行宣传。前期宣传的不到位导致部分未能到场的社群成员无法获悉市集信息以及现场的举办情况,无法及时为市集发挥自己的角色作用,从而模糊了自身对市集的认知。
新闻媒体论文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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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麦克卢汉认为,媒介即人的延伸。身处于“万物皆媒”的时代,车尾箱市集文化社群在现实世界的具身实践促使了物质媒介的信息流通,而社群成员对于网络媒介技术的应用则是使得自身与网络媒介形成了紧密而崭新的共融关系。车尾箱市集的繁荣兴旺正是孕育在“媒融万物”的时代逻辑中。在圈层的背景下,车尾箱市集作为一个新兴的文化圈子吸引了不少爱好者的参与,人们基于业缘、趣缘、地缘等社会关系集结成群,齐聚于车尾箱市集中,共同进行市集空间的内容构建。社群成员通过物质和网络媒介所呈现的风格、生活方式、价值观,以及他们外显于身体的符号、行为实践都在时刻构建着车尾箱市集圈层的文化意义,展现着现代社会文化的青春与活力。随着媒介之间的界限日渐模糊,媒介话语权的下放使得人们的行为实践不再受到介质或者载体的区隔。
在内容呈现上,车尾箱市集文化社群成员通过线下的物质媒介与线上的网络媒介从多个维度呈现了车尾箱市集多元多变的物质、情感、与价值追求。第一,社群成员基于生产行为进行物质空间的搭建,基于商业逻辑进行物质利益的交换。社群成员创造性的市集生产最终目的是在于商业变现,而他们的利益交换行为又是基于物质形态的商品、金钱的交换,因此社群成员使通过生产与商业消费的实践来实现市集文化的物质呈现;第二,社群成员基于符号叙事进行场景展演,通过身体在场进行社交互动。社群成员的符号叙事彰显了车尾箱市集文化风格的独特魅力,而他们的身体展演反映了该群体对于生活的感召力和行动的感染力,因此社群成员通过符号叙事和身体在场实现了对市集文化的情感共鸣;第三,社群成员基于关系流动进行意义生产,通过文化认同塑造圈层归属。人们基于社交关系在共同的意义空间之下进行交流互动,出于社交关系的维护目的,社群成员在之间在互动中逐渐形成了共同的文化身份感,并借助这种认同感强化社群结构,因此社群成员通过关系流动和文化认同表达了对市集文化的价值追求。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