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一篇经济管理论文，笔者认为新常态下我国农业发展面临着挑战，若仅依靠传统增长的动力，必然会带来农业经济发展速度的放缓。因此，提升我国农业 TFP 和培育农业增长的新动能是我国农业发展的重点。互联网作为一种新兴生产要素，在农业生产领域已得到了广泛应用。
1 绪论
1.1 研究背景与研究意义
1.1.1 研究背景
自我国政府提出“宽带中国”战略和“互联网+”行动计划后，互联网在我国得到飞速发展。我国网民数量不断上升，从 2004 年的 0.79 亿上涨到 2020 年的 9.89亿①。与此同时，我国农村互联网也得到了极大发展。据统计，截至 2020 年年底，全国行政村通光纤和 4G 比例均超过 98%，农村地区互联网普及率达到了 55.9%，较 2012 年底增长了近 30%。
农业农村信息化基础设施的不断完善，为互联网在农业中的应用奠定了重要基础。2021 年的中央一号文件强调，要大力发展智慧农业，推动新一代信息技术与农业生产经营深度融合。由此可见，互联网在农业领域大有可为。农业 TFP 是衡量农业经济增长的重要指标，对优化农业资源配置、促进传统农业的转型升级具有重要作用。随着依赖要素投入的粗放式增长进入报酬递减区间，我国农业发展进入动力转换期，即开始依赖农业 TFP 驱动农业增长。2018 年中央一号文件指出，必须将依靠资源大量投入的“粗放型”农业增长方式转变为依靠技术进步和要素优化组合的“集约型”增长方式。通过增长动能的转换，带动我国农业向高质量发展转型。为实现这一目标，关键就是要提高我国农业 TFP 水平，稳定扩大农业 TFP 对农业增长的贡献。
进入 21 世纪以来，伴随着数字乡村战略、“互联网+农业”等战略的快速推进，农业生产获得的信息红利日益丰富。据农业农村部统计，近年来我国农业数字化转型进展明显，数字经济在农业增加值中的比重大幅提升，在 2018 年已达到 7.3%，并预计将在 2025 年将达到 15%以上。由此可见，互联网作为新型的农业生产要素，对提高农业 TFP 增长也具有重要意义。已有研究表明，互联网逐渐渗透到农业“耕种收”的各个环节，在促进农业技术进步和农业技术效率改善等多个方面都有一定影响。因此，在互联网快速发展的大背景下，如何运用互联网持续、稳健地促进农业 TFP 增长，对我国农业的发展具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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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文献综述
1.2.1 农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相关研究
随着经济增长的传统动力日渐式微，TFP 成为经济增长新动能，放眼农业领域，亦是如此。面对我国人均自然资源相对匮乏的现状，农业的发展将更倚重农业 TFP增长。目前，国内外学者对农业 TFP 增长的测算方法、影响因素以及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等方面展开了较多的研究。
（1）农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
TFP是经济增长的重要源泉，对TFP的研究一直是经济学家关注的重点和热点。李京文和钟学义（1998）利用我国 1978-1995 年的数据进行了测算，发现在这段时期内 TFP 增长对我国经济增长的平均贡献为 36.23%。郭庆旺和贾俊雪（2005）采用我国 1979-2004 年间的省级面板数据进行研究，也发现 TFP 增长对我国经济存在一定的贡献。肖宏伟（2020）研究发现 2010 年以后我国经济增长出现较为明显的要素动力转换，TFP 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从 2012 年的 16.9%一路升至 2018 年的35.0%，资本积累与劳动力数量扩张的贡献率逐步降低，我国的经济正由资本驱动向创新驱动转变。在农业经济领域内，农业 TFP 对农业产出增长的贡献同样重要，一些学者对不同国家进行研究。Alston（1998）研究得出农业 TFP 对美国农业经济的增长具有重要贡献。Tchale（2009）、Armagan（2010）、Lubis et al.（2014）分别对巴西、土耳其、印尼等发展中国家的农业 TFP 进行实证测度，研究发现农业 TFP是促进农业增长的重要途径，在这些欠发达国家中，农业 TFP 还有较大的提升空间。
对我国这种人均自然资源禀赋相对匮乏的国家而言，农业 TFP 的重要性尤其突出。林毅夫（1992）分析了农村改革对我国农业增长的影响，指出土地、资本等传统要素对产出增长的贡献逐渐下降，相比之下，农业 TFP 对其贡献逐渐上升，48.46%的增长都是由 TFP 拉动的。龚斌磊（2018）通过研究发现，在 1995-2015 年期间农业 TFP 增长对农业增长的贡献率逐渐增高，农业技术进步的速度非常稳定，而农业技术效率有待进一步改善。
对农业 TFP 增长的来源，国内外研究已经非常丰富。大多认同技术进步是提升农业 TFP 的主要驱动力，农业技术效率的贡献较少。已有文献大多在宏观层面进行研究，Coelli and Rao（2005）对 93 个国家 1980-2000 年间农业 TFP 进行了测算，农业TFP的增长有1.2%来自于技术进步，0.9%来自于技术效率改善。Pratt et al（.2009）研究了印度的农业，指出农业 TFP 增长倚重农业技术进步。顾海和孟令杰（2002）、尹朝静（2016）运用我国不同时期的各省份数据研究发现，农业 TFP 由技术进步驱动增长，而农业技术效率却有阻碍作用。随着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阶段，过去依靠传统要素投入的生产方式难以为继，农业 TFP 将成为新常态下的增长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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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互联网使用影响农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机理分析
2.1 概念界定
2.1.1 互联网
互联网是指各个网络相互串联形成庞大的网络，其普及率反映了信息化的维度。互联网基础设施是指一系列远程硬件和软件的集合，用于向不同的系统发送和接收信息，其基本组成部分包括数据中心、网络、服务器、存储设备和服务器应用程序。互联网作为一种新的通信技术，可以使不同地理位置的计算机系统相互连接，实现网络资源共享，拓宽获取信息的渠道，可以明显克服农业在信息获取与应用上的障碍（陈锡文，2000）。互联网作为一个平台，既可以大规模收集、存储信息，对信息资源进行深度开发利用，还可以将不同客户端进行对接，让农民在平台上对农业技术等问题进行交互式咨询。由此可见，互联网可以为农业转型发展提供新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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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理论基础
2.2.1 全要素生产率理论
提高农业综合生产能力有两条路径：一是来自农业生产要素（如土地、资本等）投入的增长；一是来自农业 TFP 的提高（吴方等，2000）。农业生产中往往涉及多种生产要素的投入组合，使用农业 TFP 能够综合度量农业生产率的水平。
TFP 的概念由 Tinbergen（1942）提出，他构建了 C-D 生产函数模型，并在函数中加入了时间趋势来表示效率，但只考虑了资本和劳动两个要素。Davis（1954）考虑得更全面，他认为在测算 TFP 时除上述两种因素外，还要包括原材料等所有投入要素。随后，Solow（1957）提出了“索洛剩余”（Solow Residual），他认为资本和劳动带来的产出增长，剩余的产出增长就是技术进步的作用。还将其纳入生产函数，从数量上确定了产出增长率、投入增长率和技术进步率。Denison（1967）在索洛增长余值的基础上进一步分解了资本投入量与劳动投入量。80 年代以后，Jogenson 对TFP 进行了更为全面地研究，在资本投入中引入资本服务、存量资本等概念，并将技术进步纳入资本存量的分析框架中。此外，他还考虑了教育、健康等因素，强调在劳动力投入中要同时关注劳动力的数量和质量。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农业发展出现较为明显的驱动力转换，土地、劳动力等传统投入要素的贡献逐渐式微，农业 TFP 成为发展的主要驱动力。因此，未来要充分挖掘农业 TFP 增长源泉，扩大 TFP 对农业增长的贡献。
2.2.2 人力资本理论
Fisher（190）提出人力资本的概念，指出人力资本同物质资本一样可以推动经济增长，但人力资本的投入更重要，并将其引入经济的理论分析框架中。美国经济学家 Schultz（1960）系统阐述了人力资本的理论，认为教育是其形成的重要途径，定量研究了教育对经济增长的贡献。随后，Becker 和 Mincer 从不同角度分别研究了个人收入分配和在职培训与人力资本的关系。Lucas 在吸收了 Schultz 等人的研究成果后，将人力资本纳入内生增长模型，以其变化率代表技术进步率。他认为，人力资本投入的产出效应具有规模报酬递增的特性，是“经济增长的发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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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农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核算与分解......................................19
3.1 农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核算方法......................................19
3.2 数据处理与变量设定..........................................................20
3.3 农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时间演变特征.............................20
4 互联网使用对农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影响的实证分析.....................................29
4.1 实证研究设计................................................29
4.1.1 变量选择与数据说明.....................................29
4.1.2 模型设定...............................................30
5 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40
5.1 研究结论....................................40
5.2 政策建议......................................41
4 互联网使用对农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影响的实证分析
4.1 实证研究设计
4.1.1 变量选择与数据说明
本文选取我国31个省（市、区）2004-2016 年的面板数据对互联网使用对农业TFP 增长的影响进行实证分析。本文选取了农业 TFP 作为被解释变量，互联网普及率和人力资本作为解释变量，受灾率、土地质量等指标作为控制变量。
（1）被解释变量
农业 TFP：参照邓晓兰和鄢伟波（2018）的做法，采用累积 TFP 增长率来衡量。
（2）核心解释变量
互联网：借鉴程名望和张家平（2019）的做法，选取互联网普及率来表示，数据来自于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发布的《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
受教育水平（edu）：人力资本是体现在人身上的资本，蕴含在劳动者身上各种知识、智力等，正规教育是其形成的主要途径（郭剑雄和鲁永刚，2011）。本文借鉴周晓时等（2018）的研究，用受教育程度来代表人力资本。
（3）控制变量
受灾率（disa）：气候变化是影响农业生产的重要因素，一些极端天气（如持续干旱、阴雨寡照等）会造成农业生产的波动，有极强的破坏性，不利于农业 TFP 增长。本文借鉴王钰等（2010）的研究，采用农作物受灾面积与农作物播种面积之比表示。
土地质量（landu）：土壤作为农业生产投入要素，为农作物提供水分等能量，对农业 TFP 增长产生直接的影响。本文借鉴 Keith Wiebe（2003）的做法，以有效灌溉面积与播种面积之比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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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5.1 研究结论
本文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互联网使用对我国农业 TFP 提升作用的来源与影响路径，还纳入人力资本的作用，讨论了人力资本对互联网使用与农业 TFP 增长之间的调节效应。首先，本文从理论上分析了互联网使用对农业 TFP 增长的影响路径，论证互联网使用通过影响农业技术进步和农业技术效率来提升农业 TFP 水平，同时还纳入人力资本的作用，厘清了人力资本对两者关系的调节作用。其次，本文利用Malmquist 指数法，对我国 2004-2016 年的农业 TFP 增长指数进行了测算及其分解，并展开区域间的对比分析。最后，在理论机制分析的基础上，实证检验互联网使用对农业 TFP 增长的影响，并对人力资本在这一过程中发挥的调节作用进行了实证检验。本文所得主要结论如下：
第一，我国农业 TFP 整体上表现出增长的态势。2004-2016 年期间，我国整体农业 TFP 年均增长率为 3.1％，累计增长率达为 143.6％。其中，农业技术进步年均增长率为 2.5%，农业技术效率年均增长率为 0.5%，说明农业 TFP 增长主要得益于农业技术进步，农业技术效率的贡献相对较小。规模效率年均增长 0.5%，而纯技术效率年均保持不变，说明规模效率对农业 TFP 增长有促进作用。从区域层面看，首先，各地区农业 TFP 增长存在着差异，东部、中部、西部地区的农业 TFP 年均增长率分别为 3.4％、3.1％和 2.8％，呈现由东至西递减的趋势。东部省份的农业 TFP增长速度最快，这都得益于东部省份雄厚的经济、优越的区位优势以及在资源的配置上的优势，而西部省份缺少农业技术和资金方面的支持，略显不足。其次，西部省份的农业技术进步增长的速度优于东部和中部，年均增长率分别为 2.7%、2.4%、2.5%。三大地区农业技术效率变化趋势与农业 TFP 增长基本一致，由东至西分别为0.9%、0.7%和 0.1%，存在明显的东高西低现象。就规模效率而言，三大地区的增速都为正，由东至西依次为 0.8%、0.4%、0.4%。此外，还可以看出，西部地区的纯技术效率为负值，东部和中部地区都为正值，由东至西部依次为 0.1%、0.3%、-0.2%。最后，分不同省份来看，我国各省份的技术进步增速都为正。除少数五个省份外，其余省份农业技术进步增速都高于效率改善速度，说明大部分省份的农业 TFP 增长主要是由技术进步驱动的。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