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一篇国际贸易论文，本文以国内外煤炭价格为研究对象，在对国内外煤炭价格的波动特征、关联性以及传导效应进行理论分析的基础之上，首先利用 EG 协整检验、误差修正模型以及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对国内外煤炭价格之间的动态关系进行了实证研究；其次分别从贸易渠道和期货市场引入煤炭进口价格、国际煤炭期货价格与国内煤炭期货价格三个变量并运用向量自回归模型对国内外煤炭价格之间的传导效应进行了实证研究。
1 绪论
1.1 研究背景及意义
1.1.1 研究背景
能源是一国经济得以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动力源泉，其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不言而喻，能源消费增长与国民经济增长的速度关系密切。我国是世界上能源消费量最大的国家，煤炭作为我国的主体能源和重要原料，素来享有“黑色的金子”“工业的粮食”称号。煤炭属于工业的上游领域，不仅为生产活动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动力，同时也推动了现有产业的蓬勃发展、新产业的诞生及技术的创新，攸关我国经济的可持续发展。2019年全球煤炭产量 81.29 亿吨，我国为 38.46 亿吨（占比 47.31%），煤炭消费量占全球煤炭消费量的 51.74%[1]。2020 年我国煤炭消费量占我国能源消费总量的 56.8%（见图 1.1），煤炭消费占比仍旧过半。较长时期内，煤炭在我国能源消费格局中的主导地位会因我国“煤多、油少、缺气”的能源要素禀赋特征而难以发生动摇。因此，煤炭问题是我国能源问题的主要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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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炭价格又是煤炭市场的核心问题，合理的煤炭价格体系是国家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对宏观经济做出调控极其有效的杠杆，也是实现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而煤炭价格异常波动则会给经济发展造成一定的负面效应，煤炭价格的大幅上升通过产业链传递给下游产业，致使下游企业的生产成本和各项费用不断提高，进而直接诱发了社会各个层面物价水平的上升，并最终抑制国民经济的发展速度，引发成本推动型通货膨胀和经济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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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国内外研究现状
1.2.1 国外研究现状
除澳大利亚、法国等国家，国外众多发达国家的石油消费量在能源消费总量中占据更大比重，而对煤炭的消耗较少。因此国外学者围绕能源价格进行讨论时，主要以探讨石油价格为主，而对煤炭的研究相对较少，因此，本文主要从全球煤炭市场一致性问题，能源价格波动的影响因素以及价格波动的传导效应等方面对文献进行梳理。
（1）全球煤炭市场一致性问题
关于全球煤炭市场一致性问题的研究，始于 Ellerman（1995）[3]开创性著作，目前关于这方面的研究仍然存在争议。Ellerman 通过对 1970 年至 1990 年的相关数据进行分析发现，原先各自分离的煤炭市场因海运煤炭贸易规模的显著扩大，逐渐统一成为了一个价格联动的全球煤炭市场。世界煤炭价格的存在是证明世界煤炭市场统一最有力的证据。Warell（2005）[4]分别使用出货量数据和价格数据对相关的动力煤和炼焦煤的经济市场进行了界定，并检验了这些煤炭产品的单一世界市场假设。结果发现，炼焦煤的市场范围是全球性的，而且市场一体化程度会随着时间的不断向前推进而逐渐加深。而动力煤市场具有较大的地域性，并没有明显的一体化趋势。在后期的研究当中，Warell（2006）[5]对 20 世纪 80 年代和 90 年代不同时期欧洲和日本的煤炭价格进行了协整分析，结果表明 90 年代世界不同地区动力煤价格之间不具有长期的均衡关系。Zaklan 等（2011）[6]考虑到了煤炭出口商与进口商之间的关系，运用多元协整分析的研究方法探究了动力煤的出口价、运输价和进口价三个部分，发现国际煤炭价格是直接相关的。这与 Ekawan等（2004）[7]所得出的结论是一致的。Zaklan 研究还发现动力煤的价格与石油价格以及海上煤炭运输费用之间不存在显著的相互关联性，物流并不是通过运输成本作为主要驱动因素进入煤炭定价体系，而是以一种更加复杂的方式。当考虑到供给和需求因素时，全球动力煤市场尚未完全形成一体化。Papiez 等（2015）[8]运用协整分析研究了全球动力煤市场一体化的进程。他们发现当运输成本高昂时，全球煤炭市场一致性趋势较弱；而当运输成本低廉时，一致性趋势较为明显。另外，他们还通过弱外生性检验评估了国际动力煤市场参与者的角色，发现煤炭价格的定价者和接受者取决于其在煤炭贸易中所占有的份额，因此角色是随时间变换的。在此基础上，Jonathan 等（2019）[9]首次运用Diebold 和 Yilmaz 方差分解框架，研究了国际煤炭市场的价格波动溢出和传导机制。研究发现澳大利亚是世界最主要的煤炭交易中心，也是全球煤炭价格溢出最主要的来源，纽卡斯尔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成为了价格的制定者。中国是世界煤炭价格波动的主要来源，目前仍然是价格的接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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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相关概念与基础理论
2.1 相关概念
2.1.1 煤炭价格波动与传导
由煤炭生产成本与市场供需之间的关系引发的煤炭价格上涨或下跌的现象被称为煤炭价格的波动。从长期来看，影响煤炭价格的基本因素处于不断变化的过程中，因此煤炭价格也处于持续波动中，但价格水平总体上表现出一种上升态势。这主要是由于经济的繁荣发展，货币供给量不断增多，物价水平也必然随之上升。不同行业的价格水平呈现出不同的波动特征，煤炭行业在国内外经济环境的影响下以及国内宏观政策的调控下，价格波动较为剧烈。价格波动呈现出正常价格波动和非正常价格波动两种形式。正常的价格波动是指商品的价格围绕价值上下波动，属于一种周期性的波动。而非正常的价格波动是指商品的价格与价值背离，而对生产、消费和分配等产生负面效应。就煤炭行业而言，当煤炭价格发生非正常波动，其直接影响的是我国工业的发展，而最终阻碍的是国民经济的发展。
价格传导体现的是价格变动和变动的途径。煤炭价格传导是指通过特定的渠道或者途径引起煤炭价格波动的过程，是市场中的煤炭价格之间相互影响和相互传递的一种复杂的价格效应，其意味着某个市场的煤炭价格波动可以引致其他市场上煤炭价格产生相应的波动。价格传导既包括垂直价格传导，也包括空间价格传导。其中前者是以产业链为基础，后者是以市场整合为基础。本文研究的是以市场整合为基础的空间价格传导。空间价格传导探讨的是不同空间维度上同种商品价格之间存在的联系，其实现了地理上相互隔离的市场间价格信号的传导，且不同市场间能够感知其他市场的价格冲击并作出反馈。由于不同地区煤炭资源禀赋不同，煤炭需要在空间维度上开展贸易往来，即煤炭在不同地区间供需存在差异。贸易往来使不同市场之间的煤炭价格建立起了联动关系。本文研究的国内外煤炭价格的空间传导是指，国际（国内）煤炭价格波动引起相关影响因素变化，该因素变化又对国内（国际）煤炭价格产生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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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基础理论
2.2.1 国际贸易理论
15 世纪末 16 世纪初出现的重商主义可以被看成是国际贸易理论研究领域最早的学说，而后 18 世纪英国古典经济学家亚当·斯密（Adam Smith，1776）在批判重商主义的基础上提出了古典主义贸易理论。该理论认为国际贸易存在的原因是参与国际贸易的具有绝对优势的各方最终能够达成“共赢”的局面，然而该理论忽视了对劣势状态国家的讨论。随后大卫·李嘉图（David Ricardo，1817）在亚当·斯密的理论基础上进一步提出了比较优势理论。该理论认为各个国家在劳动生产率方面存在的差异性是国际贸易形成的缘由，这也阐明了绝对优势国与绝对劣势国之间存在贸易的原因。该理论被认为是国际贸易理论的基础，自此国际贸易理论体系逐步建立。瑞典经济学家赫克歇尔（Heekscher，1919）和俄林（Ohlin，1933）在大卫·李嘉图比较优势理论的基础上做出了一些改进，他们创建了要素禀赋理论，认为各个国家之间生产要素充裕程度存在差距是造成国际贸易的主要原因，该理论同时也被称作新古典贸易理论。二战之后，国际分工以及国际贸易呈现了一系列新的转变，也催生出了新的国际贸易理论。“新贸易理论”在以美国经济学家克鲁格曼（P.K.krugmen，1985）为代表的学者们的推动下顺势而生，该理论将规模经济和不完全竞争纳入国际贸易理论体系当中，认为比较优势和不完全竞争是造成专业化分工和国际贸易的原因和基础。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快速发展，以杨小凯为代表的一些经济学家在传统的古典贸易理论的基础之上引入超边际分析，将其发展成为了“新兴古典贸易理论”。梅里兹（Melitz，2003）对新贸易理论进行了补充，首次将异质性的企业纳入到理论模型当中，并指出由于企业之间劳动生产率存在差异，市场份额会在企业之间重新分配。新兴古典贸易理论是目前国际贸易理论的前沿，同时也是新的研究趋势。
2.2.2 空间市场整合理论
市场整合理论的划分有多种，包括按时间、空间以及商品种类的不同等进行划分，本文研究的是国内外煤炭价格之间的关系，属于不同空间市场整合理论。
Kevin Mc New（1996）认为空间市场整合是不同的市场间因贸易手段或者价格差异、信息的冲击而导致不同市场之间的价格产生联动关系。但直接贸易并不是引起空间市场整合的唯一途径。空间市场整合还可以按照时间划分为长期空间市场整合和短期空间市场整合。其中，长期空间市场整合是指不同的市场之间将维持稳定均衡的状态，即使短期内这种状态会因外部不可控因素被打破，发生偏离，但长期来看不同市场之间依然维持均衡状态。而短期空间市场整合则是指短期内不同市场之间同种商品的价格相继发生波动时，不同市场间的信息传导效率以及市场对信息的反馈效率。由此可见，两个市场之间不仅能够通过贸易方式实现市场整合，同时也可以通过信息途径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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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国内外煤炭价格波动特征与传导效应机理分析.............................17
3.1 国内外煤炭价格波动特征分析.......................................17
3.1.1 国内外煤炭市场概述...................................17
3.1.2 国内外煤炭价格波动特征对比.............................21
4 国内外煤炭价格动态关系的实证分析................................30
4.1 研究方法.......................................30
4.1.1 单位根检验..................................30
4.1.2 Engle-Granger 协整分析...............................30
5 国内外煤炭价格传导效应的实证分析............................38
5.1 研究方法..........................38
5.1.1 Johansen 协整检验..................38
5.1.2 向量自回归模型...............38
5 国内外煤炭价格传导效应的实证分析
5.1变量选取与数据来源
从前文对国内外煤炭价格传导效应的分析可知，国际（国内）煤炭价格可能通过贸易渠道以及期货市场影响国内（国际）煤炭价格的波动。贸易渠道方面，国际（国内）煤炭价格可能是通过进口煤炭价格影响国内（国际）煤炭价格的波动。因此，本文选取国际煤炭价格、国内煤炭价格以及我国动力煤进口平均单价来研究基于贸易渠道国内外煤炭价格的传导效应。期货市场上，煤炭价格波动可能是由国际（国内）煤炭期货市场向国内（国际）煤炭期现货市场传导。因此，本文选取国际煤炭期货价格、国内煤炭期货价格、国内煤炭现货价格以及国际煤炭现货价格来研究基于期货市场的国内外煤炭价格的传导效应。考虑数据的可得性，本文选取了在国际煤炭市场上具有代表性的洲际交易所理查德湾煤炭期货收盘价作为国际煤炭期货价格的替代指标[87]，国内煤炭期货价格选取的是郑州商品交易所上市的动力煤期货收盘价[88]。国内外煤炭现货价格已在前文做出说明，为保持前后文一致，以下统一称为国内（国际）煤炭价格。由于我国动力煤期货于 2013 年 9 月上市交易，为了使数据间更具有可比性，本文选用月度数据，样本区间为 2013 年 9 月-2020 年 7 月，并通过美元兑人民币的即期汇率将以美元/吨的单位换算成了元/吨。所有的实证过程均通过 Eviews10 完成。本章所涉及变量具体的含义、符号及数据来源如表 5.1 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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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研究结论、建议与展望
6.1 研究结论
本文以国内外煤炭价格为研究对象，在对国内外煤炭价格的波动特征、关联性以及传导效应进行理论分析的基础之上，首先利用 EG 协整检验、误差修正模型以及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对国内外煤炭价格之间的动态关系进行了实证研究；其次分别从贸易渠道和期货市场引入煤炭进口价格、国际煤炭期货价格与国内煤炭期货价格三个变量并运用向量自回归模型对国内外煤炭价格之间的传导效应进行了实证研究，得到的结论如下：
（1）国内煤炭价格与国际煤炭价格之间具有长期均衡关系，并且国际煤炭价格在这种均衡关系中占据明显的主导地位，与国内煤炭价格构成单向格兰杰因果关系，国际煤炭价格的变动能够引起国内煤炭价格的变动，而国内煤炭价格对国际煤炭价格的直接影响能力较弱。另外，国内外煤炭价格之间还存在短期调整机制，当国内煤炭价格波动受到干扰偏离长期均衡状态时，误差修正项将以 0.346461 的力度将非均衡状态重新调整至长期均衡状态。
（2）国内外煤炭价格能够通过贸易渠道实现价格的双向传导。国际煤炭价格经煤炭进口价格传导至国内煤炭价格的影响时滞为 9 个月，当国际煤炭价格上涨 1%时，5个月后煤炭进口价格上涨 0.05%，又经 4 个月后传导至国内煤炭市场，国内煤炭价格上涨 0.015%；国内煤炭价格经煤炭进口价格传导至国际煤炭价格的影响时滞为 5 个月，当国内煤炭价格上涨 1%时，4 个月后煤炭进口价格上涨 0.049%，又经 1 个月后传导至国际煤炭市场，国际煤炭价格上涨 0.007%。国内煤炭价格经贸易渠道将价格信息传导至国际煤炭市场的速度更快，但对国际煤炭市场的影响力更弱。方差分解的结果进一步表明短期内贸易渠道的价格传导对我国煤炭市场影响较大，而长期内对国际煤炭市场的影响更大。
（3）国内外煤炭价格也能够通过期货市场实现价格的双向传导。国际煤炭期货价格经国内煤炭期货价格传导至国内煤炭价格的影响时滞为 8 个月，当国际煤炭期货价格上涨 1%时，6 个月后国内煤炭期货价格上涨 0.048%，又经 2 个月后传导至国内煤炭现货市场，国内煤炭价格上涨 0.065%；国内煤炭期货价格经国际煤炭期货价格传导至国际煤炭价格的影响时滞为 13 个月，当国内煤炭期货价格上涨 1%时，7 个月后国际煤炭期货价格上涨 0.052%，又经 6 个月后传导至国际煤炭现货市场，国际煤炭价格上涨0.077%。国内煤炭期货市场通过国际煤炭期货市场将价格信息传导至国际煤炭现货市场的速度更慢，但对国际煤炭现货市场的影响程度更高。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