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一篇博士论文，本文基于理论总结和对比分析，将资源研究视角扩展到网络
1 绪论
1.1 研究背景与研究问题
1.1.1 研究背景
①旅游经济快速发展过程中面临诸多资源整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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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和旅游部发布的统计数据显示，2021年上半年，国内旅游总人次18.71亿，比上年同期增长100.8%，且已恢复至疫情前60.9%。国内旅游收入（旅游总消费）达1.63万亿元，比上年同期增长157.9%，恢复到2019年同期的58.6%，旅游经济运行复苏基本稳固。《“十四五”文化和旅游发展规划》提出完善现代旅游业体系，深化旅游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十四五规划对旅游业发展做了一些纲领性指导，提高资源整合、打造竞争优势、通过掌控价值性旅游资源实现可持续性盈利才是旅游企业的致胜之道。港中旅集团旗下的旅游电商平台芒果网作为旅行社网络化运营的代表之一，不断推行资源整合举措，比如奥运期间整合地区票务代理资源，与谷歌及海外旅行社拟通过“戴尔模式”整合旅游资源，提升市场占有率。芒果网偏向定制化旅游产品，涉及旅游路线设计、机票及酒店预订、地推服务、协会支持、在线监管等，涉及了多部门沟通与联合服务，与港中旅线下实体店有良好分工，实现了异质资源的协作效应的最大化。由此可见，旅游企业网络化发展程度将在互联网技术的助推之下进一步扩大。网络化运营实际是建立在旅游企业的信息化基础之上，以传统旅行社为例，其本身不生产旅游产品，主要通过整合各种旅游资源并依靠对旅游需求和客户偏好的把控而处于供应链中的信息垄断地位。根据市场需求，传统旅行社在保证自身利益最大化前提下进行旅游产品的有效整合，再投放到旅游市场进行销售。新兴互联网技术打破了传统模式，缩短了供应商与客户之间的通达距离，降低了信息获取成本，动摇了线下旅行社的信息垄断地位。促使旅行社必须颠覆传统运营模式，尝试和探索网络化运营，基于信息技术通过对多重网络的外部资源进行高效整合来重塑自身在旅游供应链中的龙头地位。
我国旅游企业在网络化经营中的资源整合方面仍然存在诸多现实问题，从而制约了旅游产业的行业升级和可持续性发展的目标达成。首先是资源要素缺乏共享：一是跨区域的旅游供应链缺乏有效联结，受地域保护，跨省或跨市的旅游资源发展相对独立。长此以往，沟通、协调问题将会频现并阻碍旅游供应链的可持续发展。针对这点，成渝地区决定共建“双圈”旅游和经济发展，表达了整合跨地域旅游资源的决心。二是受限于资源观的认知边界[1,2]，旅游主体企业试图通过占有内部资源和保持差异化经营来维持竞争优势，忽略了外部供应链网络的资源获取和利用。而信息/知识的更新迭代会不断削弱此类竞争优势的可持续性，企业需突破资源边界，注重对外部网络资源的获取和整合。三是企业发展观导致旅游企业在竞争中以自身利益最大化为经营目标，纯粹的自利行为诱导目标企业可能做出有损整体供应链效益的决策，导致在短期利益和长期利益的权衡处理上容易出现偏差。当前对市场和企业的理解逐渐从网络视角开始审视[3,4]，目标企业在关注自身经济行为的同时，也会其强调所处的外部环境及伙伴企业决策的影响作用。四是旅游核心企业的资源整合能力普遍较弱。以处于信息中心位置的旅行社为例，由于旅行社不是旅游资源掌握者，在与供应商企业议价过程中处于相对弱势地位；作为联结消费市场和资源供给侧的中间人，如何整合和利用双边异质化信息提高交易达成率决定了旅行社的核心盈利能力。受限于自身资源整合能力，疫情影响下旅行社业绩已然出现下滑，新冠疫情进一步减少了市场的产品供应。科技的进步和消费者渠道偏好的改变迫使旅游中间商进行模式转型，对以旅行社为代表的旅游中间服务商企业提出了更高的资源整合能力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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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研究目的和意义
1.2.1 研究目的
本研究的总体目标是，提出网络嵌入对旅游供应链整合的作用机制的理论框架体系，同时针对作用机制中的资源投资策略、主导效益、交易成本和资源效率等理论问题进行了数理论证，针对主要效应进行实证研究，研究工作包括明确各构念变量的维度结构、识别并归纳这些自变量和因变量之间的影响关系，从而为我国旅游企业参与资源整合与行业的提质增效提供有价值的理论参考与指导。
为了实现本文研究目标，需要首先明确作用机制中旅游主体企业在资源决策中的演化规律，在双重效益的驱动下，主导效益的演变规则需要刻画。在明确影响主体企业的资源策略的关键因素后，探索资源效率随着网络嵌入程度的改变有着怎样的变化。此外，如何规避嵌入引发的负效应成为权衡悖论问题、提升资源效率的关键。网络嵌入本身是多维的，数理模型只能对变量进行整体分析，要理清不同嵌入维度对资源整合的作用机制，需建立概念模型并通过实证数据进行假说验证。由此，本文在对作用机制进行内在机理分析后，将借助概念模型对网络嵌入和旅游供应链整合的作用机制中的影响关系进行表达，结合数理和实证方法对网络嵌入与资源策略、资源效率和资源整合的作用机制进行综合研究，以期实现以下两方面具体目标：
①在理论方面，补充对网络嵌入经济根源的解释，特别是弥补现有理论在解释嵌入性的结构属性对供应链整合方面的不足。
②在实际应用方面，通过系统研究网络嵌入和旅游供应链整合的内容、性质和维度，为企业选择不同网络嵌入程度的联盟关系结构，不同维度的资源整合策略提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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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文献综述
2.1 相关概念界定
2.1.1 网络嵌入概念
网络嵌入，作为介于市场和企业科层管理之间的另一种治理形式，在新经济社会学领域一致认为是影响主体企业的经济行为的重要因素。部分学者从关系力量角度对嵌入特性进行了阐述，也有学者从关系结构角度对嵌入属性进行了维度剖析，还有学者结合了两个视角进行了综合分析。而从系统整体构成来看，嵌入性结构观相较于关系力量观更具全局性和稳定性。
网络嵌入在本文的概念化主要基于Burt等学者的网络结构观的基础上进行诠释，定义目标企业的网络嵌入程度主要通过在关系网络中的位置属性以及关系网络的结构属性进行体现。结合网络结构观和网络资源观，本文通过衡量企业在网络中的位置和网路结构特性来测量网络嵌入程度，在关注网络成员的行为机制基础上，强调行动者的关系网络结构特性对资源获取以及整合能力的作用机制。同时在实证环节，本文定义位置嵌入为企业依赖其位置实现信息优势和获得网络中参与者相互依赖所产生的控制权益的程度。本文界定中心性、结构洞和接近中心性是三种典型的位置属性，分别衡量行动企业在网络中位置的核心度、中间度、以及依赖度。结构嵌入的定义，本文结合旅游供应链背景，从配置驱动的研究流派对旅行社结构嵌入性进行理解：包括企业层面的关系模式，及对关系层次和网络结构属性以及旅行社与旅游供应链网络的关联程度。结合研究目的，将结构嵌入分为三个维度，即结构连通性、结构对等性和结构自主性。
2.1.2 社会资本概念
本文基于网络资源观，定义社会资本为来源于社会关系网络并具有为企业带来稀缺资源禀赋潜能的一种无形资源。社会资本概念源起个人层面关系研究[32, 38,39]，后被拓展到企业层面[33,40]。本文主要聚焦于企业层面的社会资本。社会资本理论核心观点认为企业所处关系网络中包含缔造企业竞争优势的价值资源。独立的个体难以获得社会资本，因其嵌入在关系网络中。社会资本能给目标企业带来信息优势和控制权益，帮助企业获得影响力和网络权力并促进战略目标的达成。社会资本能在网络中形成较强的社会规范和惯例，减少正式控制机制需要，降低了信息搜索成本、交易成本和关系治理成本。网络中多主体间的相互联系和协作带来的整体效用大于各个企业效用的简单相加，发挥了协同效应、扩散效应和制衡效应[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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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基础理论概述
2.2.1 网络嵌入理论
①网络嵌入概念的理论溯源
网络理论是研究创新合作的重要理论基础之一[35,52]，由Granovetter在美籍匈牙利学者Polanyi提出的嵌入性概念的基础上发展而成。Granovetter认为网络嵌入即是“人类经济嵌入并缠结于经济与非经济的制度之中”。任何经济行为都是嵌入在社会关系之中的。不同于低度社会化和过度社会化[16,52]，这种关系嵌入会直接影响企业的各种行为决策与绩效[53-57]。网络嵌入描述的是社会关系网络影响经济运行的一种形态[52]，即企业与其外部社会网络的关系及对网络的依赖性。表征了企业在网络中的位置、地位及其与网络中其他企业间的相互关系。通过嵌入各种网络，企业从中获取所需的资源和能力，比如多样化的知识、共享的资源和合作的机会等[35]。网络嵌入不但影响企业内部自有资源的形成与分布，还影响到企业对外部资源的获取与控制能力，进而影响到企业的供应链整合能力和绩效[58,59]，从而形成中心化的网络竞争格局。
从资源视角看，网嵌入程度决定企业对外部网络资源的获取能力，是研究企业塑造竞争优势的重要工具[14, 15, 42, 52]。作为社会网络理论的核心理论，Polanyi, Granovetter, Uzzi, Burt等诸多学者对网络嵌入理论进行了发展。20世纪90年代末网络嵌入理论开始向区域经济，产业集群，战略管理，组织理论，创新理论等领域拓展并得到相应研究成果。要充分理解市场问题本质，克服经济学理论的假说约束，需深入研究组织所处的社会关系的属性、模式和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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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网络嵌入对旅游供应链整合的作用原理分析................... 49
3.1 研究思路 ................................... 49
3.2 变量及方法诠释 ...................... 52
4 网络嵌入对旅游供应链资源整合作用的效率分析 .................... 85
4.1 模型构建 .............................. 85
4.2 模型求解 .................................. 86
5 网络嵌入对旅游供应链整合的作用机制实证研究 ..................... 95
5.1 位置嵌入(PE)与旅游供应商整合(TSI) .................. 95
5.1.1 引言 ........................... 96
5.1.2 变量与构念 ......................... 97
6 主要结论与研究展望
6.1 主要研究结论
本文围绕网络嵌入和旅游资源整合问题，对两者之间的作用机制进行了较为系统的论证，讨论了旅游供应链中主体企业之间的行为策略演变以及资源效率变化规律。旅游行业的主体企业可以分为核心主体（旅游中间商、供应商和游客）和边缘主体（社区、协会、在线平台以及其他旅游相关组织），他们之间存在动态博弈行为和互利互惠关系。在以往资源研究基础上，本文基于网络资源观，在博弈模型中增加了对社会资本以及网络中产生的信息效益的分析。首先运用数理模型对策略演化和资源效率进行论证，基于理论分析结果，运用实证方法从定量角度论证嵌入性的结构维度对旅游供应链中的资源整合的影响，并对所提出的理论假设进行了检验。研究结果主要包括数理部分和实证部分。
在满足(????????????????????????????????????????????????????−????????????????+????????????????????????????????????????????????????−????????????????−2????0)<0边界条件下，在合作效益的主导作用下旅游中间商和供应商均会演化至合作的理想状态，但合作稳定性较弱。该阶段发现阻碍合作演变的核心因素为交易成本，驱动合作达成的关键因素为合作效益。旅游企业在网络化运营中需整合各方面资源，包括运输资源、景区资源、营销资源、平台资源以及住宿资源等，现有经营模式主要是通过联盟和合作形式达成资源协作，提升旅游产品包的服务质量和体验。本结论剖析了在两方资源合作博弈过程中的核心阻碍因素为交易成本，驱动因素为合作效益。也即双方对后期达成合作后可能出现的机会主义风险进行了预判，若任意合作方出现此类行为，将导致交易成本的增加，阻碍了资源合作的初衷。尽管存在对风险因素的考虑，但合作效益对博弈双方还是具备相当程度的吸引。两方资源博弈在多方资源网络中是最小单位，基于两方博弈分析的基础上，扩展和递进至三方的博弈，能更加全面审视系统演变规律。
在信息监管机制下，旅游中间商，供应商和客户各自分配的合作效益和网络信息效益之和都要大于其专用性资产投资成本和交易成本，三方才会选择积极进行专用性资产投资以参与合作创新。在计算奇异摄动分析中发现在博弈前期主导因素为合作效益，后期转变为对投资的专用性资产效率的关注，由此引发后文对资源效率的分析。其他学者在对战略合作的博弈分析中，通常强调了合作效益的重要作用，但是对于合作效益的作用规律缺乏刻画。在信息时代下，信息对于企业在市场中掌握先动优势起着关键性作用，学者们也从不同角度证实了信息对企业来说也是一种宝贵的战略资源。由此，本文将信息效益纳入博弈模型，同时分析信息效益和合作效益对于企业资源策略的驱动，更加符合当前的网络时代背景。而在旅游企业网络化运营过程中，合作效益通常可通过契约进行约定，而信息效益则会根据企业的网络地位而发生变化，难以通过合约约定。由此，本节刻画的两种效益对旅游企业的作用规律对于旅游企业在实际的网络化运营中有着重要的参考意义。
参考文献（略）